穷小子。
琴音突然拔高,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每个音符都砸在人的心口。
卢士兵猛地拔出腰间佩刀,一刀砍断身边小旗官的马腿:\"弟兄们!
宁王要咱们当替死鬼!
沈乐女没骗咱们!\"
玄甲卫阵脚瞬间乱了。
三十七个原本迷茫的士兵跟着卢士兵反戈,他们熟悉玄甲卫的阵型,专挑旗手和传令兵砍。
魏先锋的九环刀刚劈翻第三个联盟士兵,脚边突然滚来个冒火的陶瓮——蔡工匠的火油弹\"轰\"地炸开,火星子溅在他的玄甲上,烫得他惨叫着摔下马来。
司墨的刀光就在这时劈来。
他踩着魏先锋的后背跃上战马,刀尖直抵宁王的咽喉:\"殿下不是要当皇帝么?
臣替您试试这龙椅,烫不烫?\"
宁王的脸在火光里忽明忽暗。
他望着倒戈的玄甲卫,望着被琴音激得红了眼的联盟士兵,突然笑出声:\"沈清欢,你以为赢了?\"他扯断腰间玉牌,\"孤在京城还埋了三百死士,此刻该到咳咳!\"
司墨的刀尖往里送了半寸:\"殿下还是先操心自己吧。\"
沈清欢走下木台时,月光正落在宁王的脸上。
她弯腰拾起地上的玄色狼头旗,金线在她掌心凉得刺骨。
白璃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递来一方干净的帕子,指了指她掌心被断弦扎出的血珠——哑女的眼睛亮得像星子,比胜利的欢呼更让她安心。
\"沈乐女!\"有小卒从东边狂奔而来,喘得说不出话,\"京京城方向,有火光!\"
沈清欢的手顿了顿。
她望着东边天际那抹若有若无的红光,忽然想起宁王临死前的笑——那笑里没有绝望,只有算计。
她摸了摸琵琶上的断弦,又看了看司墨染血的衣袍,突然觉得这胜利的风里,飘着一股极淡的血腥气,比方才的战场更浓。
\"司墨。\"她轻声道,\"把宁王押进大牢,派最精锐的人看守。\"
司墨皱眉:\"你怀疑\"
\"去看看。\"沈清欢将琵琶背在身后,月光透过弦隙落在她脸上,\"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