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霉味混着青铜匣的铜锈气直往鼻腔里钻,沈清欢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头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胡护卫的刀鞘擦过石壁的声响像根细针,一下下扎着她的神经——那是宁王培养的死士,她前世见过他用刀挑断乐坊歌女的手筋,就为了逼问一卷失踪的曲谱。
\"白璃,\"她压低声音,指尖重重叩了叩石壁上半人高的裂缝,\"从这儿爬出去,沿着地道往左拐,第三个岔口有个透气孔,能通到后巷。\"说着她扯开外袍,将裹着族谱和书信的包袱塞进白璃怀里,\"抱着这个,别回头。\"
白璃的手指攥紧帕子,绣着并蒂莲的绢角被扯得变了形。
她望着沈清欢腰间的天音琵琶,又瞥向通道尽头越来越近的幽绿目光,突然拽住沈清欢的手腕。
那道红纹顺着两人相触的皮肤爬动,像条火舌舔过手背,沈清欢却猛地反应过来——白璃是在提醒她,青蛇还盘在青铜匣边!
\"走!\"沈清欢反手拍了拍白璃的手背,力道重得几乎要青肿,\"我和司墨断后,你带着线索活出去,就是救了沈家满门!\"
白璃的喉结动了动,终究将包袱护在胸口,弯腰钻进裂缝。
她的绣鞋擦过石壁,发出细碎的声响,很快便消失在黑暗里。
\"沈姑娘!\"头顶传来司墨的低喝,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他应该是从坍塌的楼板跳下来了。
沈清欢迅速扫过地下室布局:左侧是堆了半人高的陶瓮,右侧是刻着云纹的石桌,青铜匣旁的青蛇仍吐着信子,蛇鳞在火把下泛着冷光。
她解下琵琶抱在怀里,琴弦在指尖轻轻一挑,《破阵曲》的前调便漫了开来。
脚步声在地道口停住。
胡护卫的身影出现在火光里,玄色劲装沾着血渍,腰间的鬼头刀还在往下滴着水——不知是汗水还是方才与司墨激战时的血。
他的目光扫过沈清欢怀里的琵琶,又落在空了的青铜匣上,嘴角扯出个阴鸷的笑:\"小娘子倒是会挑时候翻旧账,可惜宁王要的东西,谁也带不走。\"
\"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留。\"司墨从陶瓮后转出来,剑穗上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