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刚要落下,被她猛地拽到身侧——\"咔\"的脆响里,方才站的位置裂开道指宽的缝,三支淬毒短箭\"咻咻\"钉在对面墙上。
\"好险。\"白璃捂着嘴,眼睛瞪得像铜铃。
沈清欢没接话。
她望着箭簇上的蓝斑,心口沉得厉害——这是宁王府暗卫专用的\"鹤顶蓝\",当年她阿娘就是中了这毒,咽气前还攥着半块刻着\"天音\"的琵琶残片。
石阶越走越深,声音却越来越清晰。
这回不是单纯的震动,倒像是有人在念诵什么咒语,每个字都带着金属的嗡鸣。
转过三道弯,眼前豁然开朗——地下室足有半个乐坊大,中央立着座一人高的青铜鼎,鼎身缠着九根拇指粗的铁链,链头全钉在四面墙上。
鼎口蒙着张黑布,布下的阴影里,有东西在缓缓蠕动。
\"那是\"白璃的指甲掐进沈清欢手背。
沈清欢摸出火折子晃亮。
黑布下露出半截青灰色的蛇尾,鳞片上沾着暗红的血。
再往上看,蛇身缠着个被剥去衣物的少女,少女的嘴被粗麻堵住,眼白翻得只剩眼仁尖,显然已经昏死过去。
而那奇怪的声音,正是从青铜鼎里传出来的——鼎内堆满了碎玉,每块玉上都刻着扭曲的符文,随着鼎身震动,符文泛着幽绿的光,像活物在啃噬玉块。
\"是"血祭"。\"沈清欢的声音冷得像冰碴。
前世她阿娘曾说过,有些邪修会用处子血祭青铜鼎,借玉中怨气养阴兵。
眼前这鼎里的碎玉,每一块都是用活人血沁过的——玉色越通透,死的人越多。
白璃突然拽她衣袖。
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墙角堆着十几个绣着\"宁\"字的木箱,箱盖半开,露出里面明晃晃的刀刃。
沈清欢掀开箱盖,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每把刀鞘上都刻着禁军的虎纹,正是司墨所属的羽林卫制式。
\"宁王要嫁祸司墨。\"她咬牙。
怪不得胡护卫拼了命要阻止她们进来,原来这地下室里藏着宁王一箭双雕的毒计:既用邪术养阴兵,又把私造兵器的罪名扣在禁军头上。
青铜鼎突然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