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月信要提前流逝的剧痛。
乐声从她喉间溢出,如清泉漫过青石。
孙姑娘的情绪先涌上来:慌乱、怨毒、一丝得逞的窃喜。
周书生的情绪却如深潭,只有被冤枉的激愤和被背叛的痛楚。
\"孙姑娘在说谎。\"沈清欢睁开眼,额角已渗出冷汗,\"但周书生\"她看向面色惨白的周书生,\"你隐瞒了什么?\"
周书生突然跪下来,从怀里掏出半块玉牌:\"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她说我爹是萧太后身边的暗卫。
前日我收到信,说我爹还活着,让我把联盟的布防图送到城西破庙\"他声音哽咽,\"我没送!
我只是去见了那个人,可他说我娘还在萧太后手里\"
\"够了!\"司墨突然按住腰间剑柄,\"外头有马蹄声!\"
话音未落,张士兵跌跌撞撞撞进来,甲胄上沾着血:\"报——宁王军队夜袭,西边防线被冲破了!
赵将军,您快去看看吧!\"
赵将军猛地站起来,案几被撞得歪向一边:\"清欢姑娘,叛徒的事暂且放放,先保防线!\"
沈清欢攥紧袖中的琵琶,能清晰摸到断弦的倒刺扎进掌心。
东边传来喊杀声,火光映得她的影子在墙上晃动。
她望着孙姑娘被押走的背影,又看向满脸愧疚的周书生,再抬头对上司墨担忧的目光——防线危机未解,叛徒的秘密才掀开一角,萧太后的手还在暗处张着。
更鼓声突然变得急促,像是催命的锣。
沈清欢只觉心口发闷,琵琶弦又断了一根。
她望着远处冲天的火光,第一次觉得,这长安的月,竟比前世被休那日的雪,还要冷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