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推开。
孙姑娘猛地转身,见是沈清欢举着烛台站在门口,脸上血色瞬间褪尽:\"清欢妹妹你怎么\"
\"我来看看,孙姑娘是不是在帮我整理布防图。\"沈清欢将烛台放在案上,火光照亮她脚边的碎瓷片——那是方才她故意撞翻的茶盏,\"还是说在帮宁王整理?\"
孙姑娘的手指抠进桌角,突然\"噗通\"跪下:\"我是被胁迫的!\"她从袖中摸出半枚虎符,\"宁王的人抓了我阿娘,说若不送消息,就把她沉进护城河\"
沈清欢的瞳孔骤缩。
那虎符她见过——上月宁王寿宴,萧太后曾当众赏了他半枚虎符,说是\"镇军之物\"。
\"昨日那个灰衣人,是宁王的暗卫。\"孙姑娘哭着拽住她的裙角,\"他说今日若再无消息,就要割我阿娘的舌头清欢妹妹,我对天发誓,我从没想过害大家!\"她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染血的帕子,\"这是今日下午我在柴房发现的,上面有周副将的印记!
真正的叛徒,是周书生!\"
沈清欢接过帕子。
帕角用金线绣着\"周\"字,右下角沾着暗红的血渍,分明是被人匆忙塞进去的。
帐外的更鼓声突然变了节奏,三更已过。
沈清欢望着孙姑娘哭花的妆容,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辩解,只觉得后颈发凉——她明明设计了圈套,为何孙姑娘能拿出这样的\"证据\"?
\"清欢?\"司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赵将军说有急事找你。\"
沈清欢将帕子收进袖中,朝孙姑娘露出个温婉的笑:\"你先起来,我信你。\"她转身时,袖中传来琵琶断弦的刺痛,像根细针直扎进心口——前世她被嫡母栽赃偷玉镯时,也是这样的感觉。
月光漫过廊角的铜灯,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沈清欢望着地上晃动的树影,忽然想起白璃今日下午塞给她的纸条:\"孙姑娘的绣绷里,藏着半块宁王的令牌。\"
而此刻,孙姑娘正跪在地上抹泪,袖中隐约露出半截明黄的丝线——那是萧太后最爱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