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我不是需要你保护的小女儿。\"她的掌心有他熟悉的温度,\"我是沈清欢,是能弹着琵琶让千军静立的沈清欢,是能带着联盟从乐坊杀到战场的沈清欢。\"
司墨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跪在乐坊的青石板上,琵琶弦断了三根,却还在笑:\"姑娘我这曲《破阵》,少三根弦更有气势。\"那时他觉得这女子疯得可爱,如今才明白,她的疯里藏着把刀,刀鞘上刻着\"不死不休\"。
\"好。\"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但你站在我身后三步。\"
沈清欢笑出声:\"两步。\"
\"成交。\"
接下来的三日,联盟像台被上紧了发条的机器。
赵将军在北坡扎了二十顶空帐篷,李侍卫带着士兵用草人套上铠甲,远远望去像支千人队伍;孙姑娘和周书生带着绣娘、茶博士、说书人在长安城里撒网,连西市卖胭脂的小娘子都能背出\"宁王世子强抢民女,玉虚观里埋骨无算\";白璃昼夜不停地绣帕子,眼尾熬出了红血丝,却在沈清欢劝她休息时,用绣针在帕子上刺了朵并蒂莲——清欢姐姐,我不疼。
第三日傍晚,张士兵浑身是血地冲进营地。
他的左肩插着支毒针,裤脚被荆棘撕成了布条,怀里却紧抱着个油皮纸包。
\"姑娘!\"他踉跄着跪在沈清欢面前,\"玉虚观里有三百江湖人,明日寅时三刻动手!
他们他们知道我们的埋伏!\"
沈清欢的手猛地一颤。
她接过油皮纸包,展开是半张染血的布帛,上面用朱砂写着:南坡山谷,伏兵二十,速攻。
\"这是\"司墨的声音像淬了冰。
\"我在王三的帐篷里偷的。\"张士兵咳出一口血,\"他们他们有内鬼,知道我们的计划\"
帐外的暮色突然暗了下来。
沈清欢望着布帛上的字迹,只觉得耳边嗡鸣。
她想起今日清晨钱掌柜说要提前运送粮车,想起李侍卫的亲信小吴突然说要回长安探母,想起孙姑娘下午递来的帕子上,红芍药的花蕊绣得比往日大了一圈——那是白璃的暗号,\"有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