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拽了拽沈清欢的衣袖,掌心摊开一方绣帕——上面用金线绣着只振翅的鹰,正是赵将军军旗上的图腾。
哑女仰头,眼睛亮得像星子。
沈清欢突然笑了。
她解下琵琶递给司墨:\"你守着它,守着所有人。\"又转向方大夫,\"麻烦您帮我备些金疮药,赵将军的营地该有伤员。\"
司墨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我跟你去。\"
\"乐坊需要你镇着。\"沈清欢抽出手,指尖拂过他脸上的血痕,\"你说过,有你在就没有绝境——现在,我要去给绝境里添把火。\"
夜雾里,三个人影猫着腰穿过巷弄。
白璃走在最前,她的绣鞋沾着露水,却总能避开青石板上的松动处;方大夫背着药箱落在最后,每过转角就撒把碎草药,那是防止巡夜犬追踪的法子。
沈清欢走中间,怀里揣着方大夫给的易容膏,把脸抹得蜡黄,倒真像个走街串巷的药婆。
赵将军的营地在虎头崖下,远远能看见篝火映着\"赵\"字旗。
沈清欢正要摸过去,白璃突然拽住她,手指在自己耳边绕了绕——有马蹄声。
三人闪进柴堆后,就见两骑快马冲过,马上的士兵骂骂咧咧:\"周副将那狗东西,偏要我们绕远路,说什么防着沈清欢那小娘们使妖法!
老子倒要看看,一个弹琵琶的能翻出什么浪——\"
话音未落,马蹄声已远。
沈清欢摸了摸怀里的琵琶弦,刚才那士兵的情绪里有股子郁气,是对上司的不满。
她勾了勾嘴角,这把火,有着落了。
营门口的守卫举着火把喝问:\"什么人?\"
沈清欢掀开斗笠,露出被易容膏涂黑的脸:\"军爷,小的是城南回春堂的,给营里的伤兵送金疮药来了。\"她扬了扬方大夫的药箱,\"方郎中说,赵将军最体恤底下人,小的就是爬也得把药送来。\"
守卫的火把凑近她的脸,沈清欢感觉到他的情绪从警惕变成松动——是个念着家中老父的孝子。
她又补了句:\"听说营里三队的王二牛腿伤发作了?
他娘上个月还托我带了包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