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赏你的,王婶信得过。\"
院外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有人尖叫着\"别过来\"。
沈清欢深吸一口气,抱起天音琵琶冲出门。
廊下的灯笼被砍翻了一盏,火光映得她眼眶发红。
她指尖扫过琴弦,清越的声音像一把刀劈开混乱——
那是《平沙落雁》的调子,却比寻常版本快了三分。
乐坊的姑娘们本缩成一团,听见这琴音忽然抬头:琴声里没有哀婉,只有清冽的风穿过雁阵,翅膀掠过霜枝的脆响。
几个杂役握紧了断桌腿,小桃抹了把眼泪,抄起妆匣里的银簪攥在掌心。
\"阿鸢,带会武的姑娘守后门。\"沈清欢踩着满地碎瓷往前走,琴音随着她的脚步变换,\"阿福,把花厅的屏风拆了堵前门!\"她转向缩在角落的老嬷嬷,\"张妈妈,带孩子们去地窖,钥匙在我枕头底下!\"
老嬷嬷抹着泪爬起来,拽着几个小乐女往内院跑。
沈清欢的琴音忽然拔高,如急雨打在青瓦上——天音琵琶发烫的触感顺着掌心窜进心口,她看见周副将的影子在院门外晃动,眼底是要吃人的狠厉;看见白璃攥着帕子冲进厨房,王婶正往菜筐里装白菜,看见那帕子时手猛地一颤;看见方大夫在西市药铺里翻医书,烛火突然炸出个灯花
\"咚!\"
前门被撞开的刹那,沈清欢的琴弦崩断了一根。
血珠从指尖溅在琵琶上,她却笑了——方才那一瞬间,她预知到方大夫会在寅时三刻带着人来。
\"都退到我身后!\"她抱着琵琶站在台阶上,断弦的余音还在嗡鸣,\"今日谁要伤我乐坊的人,先踏过我的尸体!\"
周副将提着刀跨进门,刀尖滴着血:\"沈姑娘倒是有骨气。\"他扫过满地发抖的姑娘,忽然笑了,\"不过骨气这东西,在刀面前可软得很。\"
话音未落,后院突然传来响动。
阿鸢带着两个会武的姑娘冲出来,手里举着烧红的火钳——那是从灶房顺来的。
周副将的手下一愣,被火钳烫得缩手。
沈清欢趁机拽过阿福手里的屏风,\"轰\"地砸在门槛上。
\"堵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