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司墨抹了把脸上的烟灰,横刀还在滴血。
沈清欢摇头,目光落在方才黑影挖掘的青石板上。
她蹲下身,指尖沿着石板缝隙一推——暗格里果然躺着张泛黄的纸,上面画满奇形怪状的符号,像鸟又像篆文。
纸角有块焦痕,隐约能看见“七月十五”四个字。
“这是……”司墨凑过来看,“像乐坊的曲谱,但符号不对。”
沈清欢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符号,突然浑身一震。
她想起母亲临终前在她手心画的图案,和这纸上的“∮”状符号几乎一模一样。
“天音琵琶能预知情绪,或许这些符号是……”她顿了顿,抬头时眼底闪着光,“是藏琴的地图。”
司墨将纸条小心收进怀里,刀锋在青石板上划了道记号。
“明日我去太学找陈博士,他研究古文字二十年。”他转头看向沈清欢,目光软了些,“你回乐坊,白璃该等急了。”
沈清欢摸着发间的银簪,那是母亲留下的最后信物。
风卷着焦灰掠过她的脸,她望着远处官府的灯笼光,忽然笑了。
“司统领,”她将琵琶背带紧了紧,“等查清这些符号,我要让萧氏欠我母亲的,连本带利还回来。”
司墨的手指在刀鞘上敲了敲,没接话。
但他转身时,披风下摆扫过沈清欢的脚尖——那是只有她能看懂的暗号:我信你。
两人踩着月光往乐坊走时,沈清欢摸了摸小腹。
果然,熟悉的钝痛开始翻涌——刚才用了两次声波,这个月的月薪怕是要提前了。
但她望着司墨背上的刀光,又觉得这点疼算什么。
毕竟,她等这一天,等了两辈子。
而暗格里那张纸条上的符号,正随着司墨的脚步轻轻晃动,像极了母亲临终前哼的那支小调——那支她一直没听懂的,藏着秘密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