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
焦木碎屑被他的靴底碾碎,每一声都刺得沈清欢耳膜发疼。
她攥紧琵琶,正想再拨一记声波,身后突然传来极轻的衣料摩擦声。
“别动。”
低哑的男声贴着耳畔炸开,沈清欢浑身一震。
还没等她反应,一具温热的躯体已经挡在了她身前。
司墨的玄色披风扫过她的手背,带着冷冽的松木香——是禁军的熏香,他总说这能掩盖血味。
“你怎么——”
“闭嘴。”司墨头也不回,手按在腰间横刀上。
他的肩线绷得像拉满的弓,月光在他下颌投下阴影,“昨夜你翻窗出乐坊时,房梁上的瓦片动了三片。”
沈清欢这才想起,今早晾衣时在院角看见的半枚靴印。
原来他跟了一路。
黑影的铁钎子已经指到五步外。
司墨突然抬脚踢飞脚边的碎砖,“当啷”一声撞在断墙上。
黑影果然中计,转身就朝声响处扑去。
沈清欢趁机拨动琵琶,这次是“破云曲”,声波如利刃割开空气——她能看见黑影的身形顿了顿,铁钎子“哐当”落地,左手死死捂住耳朵。
“就是现在!”司墨低喝一声,横刀出鞘。
他的刀光比月光还亮,眨眼间已到黑影身侧。
黑影显然会些功夫,就地一滚避开刀锋,反手从怀里掏出把短刃。
两人在废墟里缠斗,断木残瓦被踢得乱飞,沈清欢看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司墨的刀伤还没好利索,上回替她挡刺客时,肋下的伤口还没拆线。
“左边!”她急得喊出声,指尖又拨了记声波。
黑影的短刃偏了半寸,只在司墨右臂划开道血口。
司墨借势扣住黑影手腕,反剪到背后。
沈清欢刚要松口气,却见黑影另一只手迅速摸向腰间——是烟雾弹!
“小心!”
白烟腾起的瞬间,司墨将沈清欢护在怀里转身。
等烟雾散去,废墟里只剩地上那截被扯断的玉佩流苏。
沈清欢蹲下身捡起,流苏尾端绣着朵并蒂莲——这是萧太后宫里女官的常用纹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