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沈清欢握住哑女的手,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写,\"带张士兵去东边山坳,把咱们藏的绊马索和火油都摆上。
记得在拐弯处堆些碎石,马队冲过来时\"
白璃眼睛一亮,用力点头,指尖在她掌心回写:\"我懂,让他们人仰马翻。\"
最后,沈清欢的目光落在张士兵身上:\"你随白璃去,若有士兵冲散,便喊"宁王小妾卷了军饷跑了"——前儿你说他们营里传这个,对吧?\"
张士兵咧嘴笑,甲胄上的血渍都掩不住喜色:\"姑娘放心,小的这嗓子能喊穿长安城!\"
众人领命而去时,沈清欢摸出琵琶搁在案几上。
檀木琴身还带着体温,十三根弦在火光里泛着琥珀色的光。
她指尖轻轻一挑,最末那根弦\"铮\"地响了一声,像是古寺里的晨钟。
\"天音琵琶\"的凉意顺着指尖窜上来,她闭了闭眼。
这是她第三次用金手指,按方大夫说的,怕是要耗三个月的月信。
可此刻东边的喊杀声里,她分明听见了恐惧——宁王的士兵在怕,怕城墙久攻不下,怕后方有埋伏,怕他们的将军周副将又要砍人头立威。
\"周副将在急。\"她突然开口,吓了守在门口的小士兵一跳,\"他急着破城,所以会把最精锐的前锋营全派上来。\"
小士兵瞪圆眼睛:\"姑娘怎么知道?\"
沈清欢没答,指尖在弦上划出一段急雨般的颤音。
琵琶声裹着血腥味漫出去,她能清晰感知到——前锋营的校尉在擦刀,刀上还沾着前个逃兵的血;旗手的手在抖,因为周副将说再拿不下城墙就砍他全家;连最末尾的伙夫都在摸怀里的银钱,想着若是城破就溜去南边。
\"去告诉赵将军。\"她睁开眼,额角已渗出薄汗,\"让他把弓箭手全调到左翼,等前锋营冲到第三道拒马桩时,放火箭射他们的皮甲——皮甲浸了油,着起来比木头还快。\"
小士兵撒腿跑了。
沈清欢扶住案几,只觉眼前发黑。
方大夫说的没错,每次用金手指都像被抽走半条命。
她摸出怀里的蜜饯含在嘴里,甜腻的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