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上巳节办的好啊,比去年有意思多了。”
戴曦烨抬手捏住一片残花,指尖陷入牡丹花瓣。随后她松开手指,花片随着吹拂而过的晚风消失在夜幕中。
“长安牡丹,开败也要落在自己的根上。”
夏择凌垂眸,她这是想家了吗。
“火药能烧毁城池,也能点亮星河。”夏择凌接过另一片揉皱的花瓣,指腹轻轻的抚平上面的褶皱。又一簇烟花在城楼炸成金孔雀,羽光照亮过他眉间旧疤,“你看今晚满城星火,可有一粒光记得上一刻的硝烟?”
护城河漂着散落的牡丹花瓣,与崭新花灯交错成轮回的波纹。戴曦烨忽然读懂张灵玉这些年为何总在药圃栽种昙花——那些在子夜盛放的皎洁,原是用最深的夜熬出的光。
他没有顾清秋的能耐,也没有戴曦烨的手段,更没有凌霄的权势滔天。张灵玉是在用寻光的方式来拯救自己。
算上死去的夏择凌,他们二代五子,真是没有一个善存之辈。
时刻刚过,终章的烟花腾空时,整条星河都倾入长安。十万朵紫云罗在穹顶流转成旋涡,夏择凌的剑穗突然坠地,他本想弯腰去捡,却被戴曦烨拉住了。
在夏择凌询问的目光中,戴曦烨从口袋里取出一条黑色的新剑穗。
“那你说,以后这条剑穗,会不会记得现在。”
夏择凌接过那条剑穗,眼睛却比今晚的灯火还亮,“你什么时候买的?”
“我做的。”
“凌霄前两天还嫌弃我那条穗子秃,哼哼……”
夏择凌像是捧着什么宝贝一样,翻来覆去的摸索着。她轻笑,“那你可要一直带着,不能再用秃了。”
“那必须的,就算把这俩刀砍断也不能丢了它。”
“……”戴曦烨只是勾了勾唇角,没说别的。
“腰间刀鞘换了位置。”她忽然开口,看着夏择凌惯用的双刀剑鞘如今悬在左侧,从前老掌门教她习武时说过,利刃右悬是为拔剑向敌,左悬则是……
“是为防背后冷箭。”夏择凌指尖擦过刀柄,“这都让你看出来了?”
河面突然炸开盏莲花灯,烛火将戴曦烨的木簪映成血色。对岸酒肆飘来龟兹乐师的筚篥声,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