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烬呼吸紊乱,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这该死的耳朵,明明早就被割了,为什么偏偏在她面前又出现了。
“宋姑娘见到我的耳朵,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眼底却翻涌着暗潮。
宋明棠不是正常人的反应。
正常人看到人长出耳朵,会联想到妖族,进而会憎恶,会害怕,也会恐惧。
自从妖族覆灭后,孩童的尖叫,妇人扔来的石块,还有刀刃割开皮肉时的剧痛,他都一一体会过。
可眼前这个少女,和他们不一样,她的眼中竟闪着纯粹的好奇与欢喜。
宋明棠眨了眨眼:
“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猫猫,和你这耳朵长得很像。”
祁烬握剑的手微微一颤。
“所以啊”宋明棠突然凑近,近到能看清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我为什么要怕这么可爱的耳朵?”
宋明棠看到祁烬的慌乱模样,轻笑一声后又退回去。
她坐得端正起来,突然板起脸,只是她的语气仍然软软糯糯的:
“倒是祁公子,是不是该反思一下,哪有人用剑指着自己未婚妻的?”
祁烬没说话。
宋明棠撑着下巴又开口道:
“上次看见你耳朵的时候,还很小巧,原来现在成年的这么大个?”
“上次?”祁烬觉得奇怪。
他之前没见过宋明棠。
“宋姑娘,可以解释一下上次是什么时候吗?”祁烬将剑放回了剑鞘,声音平淡。
“我突然好晕啊。”真不是她装晕,而是真的很晕。
还没等宋明棠解释,她闭上眼睛就径直朝桌案栽去。
祁烬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掌心恰好托住她滑落的脸颊。
“醒醒。”
宋明棠非但没醒,反而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掌,应该是将他的手腕当作了枕头。
祁烬耳尖瞬间染上绯色,猛地抽回手,却在她额头即将磕到桌沿时又慌忙垫了回去。
“灵舟没动了。”
祁烬小心地抽出了手,他终于察觉到了异常,紧接着他打开门,往甲板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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