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筠洗漱完,跟在叶嘉淮的身后,从楼上走到楼下。
这间屋子里的每一处陈设看起来都很简单,但却让人能分明感受到其中的格调。
不用细想,也能猜到,这里的每一样小东西大概都大有来头。
就好比摆在窗边的那口紫金香炉,袅袅升着青烟,明明是淡雅的香调,却仿若承载着一段沉甸甸的历史岁月。
这座房子,与叶嘉淮很像,古朴典雅,神秘而又高深莫测。
那样的令人捉摸不透,却又让人不禁为其驻足停留。
如果放在平时,应筠必然会有好好欣赏探究一番的心情。
但现在,她坐到餐桌上,哪怕睡了一觉,也依旧没什么精气神,人还是恹恹的。
桌上的小菜色香味俱全,热气腾腾升起,是最能在冬日里让温暖充盈内心的一幕。
可当现实太过沉重,这样的温暖促使人忆起幸福的过往,反倒加重了感怀悲伤。
应筠握着勺子,一口都吃不下,一勺粥,在她嘴边碰了十回,也不见少一点。
不吃饭,是万万不可能的。
叶嘉淮就坐在她旁边,夹了菜到小碟子里,端到她面前,监督她吃。
“我真的吃不下。”应筠说。
叶嘉淮看着她没有一点血色的脸蛋,狠下心,冷厉地说:“这碗粥喝完了,再带你去医院。”
应筠红着眼瞥他一眼,没法子了,埋下头,手握着调羹,也不配菜,舀了勺白糯的米汤,开始机械性地往嘴里塞。
眼泪也随之开始一颗颗地往碗里落,两颊塞的鼓鼓的,哭得可怜兮兮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更让人心疼了。
叶嘉淮从没遇见过这么难伺候的姑娘,比他那三岁的表侄女还要难哄。
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叶嘉淮抽了纸巾替她擦眼泪。
他叹了口气,万般无奈地握住她的手腕,制止她不停往嘴里塞勺子的举动,“让你喝两口粥就能哭成这样,眼泪拌在里面咸不咸。”
委屈在无人问津的时候,好像总能忍一忍。
但往往打开情绪闸口的,也不过只是一句最简单不过的关怀。
“对不起,叶嘉淮,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