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淮手上打着伞,是之前她给的那把。
约莫是刚抽完烟,空气中尘土的土腥气都挡不住那呛人的烟味。
他身边没了那一群衣着精致的人,只剩他一人,倒平白给他那张脸多添了几分遗世独立的傲气。
这人,第一面便让人觉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您说什么?”刚刚忙着不跌下去,她压根没听清男人的话。
“会划船吗?”叶嘉淮又说了一遍。
“会。”应筠点了点头,说得坚定,看着极有可信度。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过是会拿那杆子撑几下罢了。
他问:“还载人吗?”
她答:“载。”
“那带我划几圈。”
应筠拿起杆子的那一刻心就慌得厉害,大约是怕被人戳破了自己的谎言,只好硬着头皮撑了起来。
她偷偷看了一眼,叶嘉淮没将目光放在她身上,似乎也并未察觉到她动作上的生疏。
所幸江南的河道并没有什么颠簸的地方,划了一会儿,自然也就平稳了下来。
船划到远离门户的地方,叶嘉淮蓦地开口,“行了,在这儿停一会儿。”
天色已经渐暗,大片的深蓝覆盖了天空,不见星光,只剩下在空中飘忽不定的厚重云层。
晚上大概还有一场大雨。
这里离岸边远,能见的灯光就更微弱了。
应筠往叶嘉淮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看不太清,她问:“要亮灯吗?”
“好。”
她按亮了船头的小灯,柔和的光线亮起,是万家灯火里最平平无奇的一盏,却也照得分寸光亮。
她下意识闭了下眼,再抬眸,几分巧合,与叶嘉淮的目光撞上,又错开。
外面的雨声滴答,应筠缩进船舱的一角,小心地将脚往里面缩了缩,可不免几滴雨溅到衣服上留下了水印。
“我抽根烟?”是询问的语气。
应筠点点头说好。
话音落下,“叮当”一声脆响,指腹划过打火轮,火舌吞噬烟丝,随着鼻息吞吐,缭绕的烟雾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远。
“还在上学?”叶嘉淮的声音混着雨声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