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筠在那一刻才体会到,原来人在受到巨大冲击的一瞬,耳畔边是真的什么都听不见。
当心理无法承受住这样的震荡时,身体就自发性地将整个世界按下静音键,用屏蔽一切的方式来开启自我保护机制。
应筠单薄的身影如在水岸边的一株芦苇,衣摆的一角被风吹起,连带着她的身形都在轻晃,飘摇在风中,摇摇欲坠,苍凉无依。
她面色惨白,嗓音轻得不能再轻,又问了遍:“您说什么?”
李阿婆叹了口气,定了定心神,将事情完完整整地说给她听:“今天天冷,外面结了冰,老苏出门的时候跌了一跤,还好被阿诚看到了,直接就送进医院了,你阿婆知道了,一着急,血压就上去了,人也……”
李阿婆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不忍心再向小姑娘直白地描述那令人心惊的时刻,只说,“是救护车来拉去的医院。”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可光只是想想那一瞬的画面,应筠的心就如同被抽丝剥茧般剖开,痛得她几乎喘不上气。
她弓下腰,扶着墙蹲下来,借此来缓解些许锥心般的痛意。
应筠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她必须要冷静。
她不能慌,她慌就是真的出事了。
李阿婆现在既然还能这样和她说,那就说明情况还没到那么危险的地步,她不能自乱了阵脚。
她问:“李阿婆,你现在在医院吗?在的话你把电话给医生,我问一下情况。”
“好,你等一等啊,阿婆去找人问。”
嘈杂的背景音中,有风声,哭声,急匆匆的脚步声……
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只只蚂蚁涌入脑海,不断在撕咬着她的神经。
离崩溃,只剩下一步之遥。
不知过了多久,听筒里终于传来清晰的说话声,“阿筠,医生在了,我开外放啊。”
“目前苏步青的病情暂时是稳定的。”医生对光看了眼片子,轻“啧”了一声,“但是他这个血肿的位置比较深,照这个情况,还是建议手术治疗。”
应筠的眼睫颤了颤,那种头晕到天旋地转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应筠一手撑住地,加快语速问,“是开颅手术吗?那术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