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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方才愿意往外伸出爪子迈一步,铃声一响,她“咻”一下,便又躲回那座给自己筑造的坚硬堡垒里。
连个影儿都没给他留。
从小到大,不论是做什么,叶嘉淮素来都清楚明白自己的欲望。
而对应筠,一开始的确只是觉得她有意思,无伤大雅的逗一逗,或者说顺手帮一把。
是从哪一次开始心思开始转变了的呢,这是个积少成多的过程,溪流汇聚成汪洋。
等到欲望膨胀到被发现时,幽微的旖念已经演化为具体的画面——他要把她划分到自己的领地里,揉按在怀里,侵占她的每一寸呼吸。
叶嘉淮今夜本来是不打算心软的,决心要把她那小脑袋瓜里的警铃给摘了,推翻横亘在他们中间的那堵墙。
他是个极度讲求效率的人,做的每一个决定,都要能快速的,准确无误地看到成果。
唯独面对眼前这个小姑娘,三番两次的,关系却始终止步不前。
应筠成了他四平八稳的人生中的一个例外。
而现在这个例外,正在他面前垂眸欲泣,那么的伤心。
叶嘉淮不得不承认,此刻,他为她的哀愁而动容。
说白了,他见不得她掉眼泪,尤其还是因为自己。
都已经破了例,一次两次又有什么区别呢。
“又哭。”叶嘉淮低叹了一声,轻拧了下她的脸蛋,“是不是只有喝醉了,你才能愿意对我敞开心扉?”
喝醉了,他们也不是能互诉衷肠的关系,应筠分明清楚这个道理,可还是会为他那声叹息中的无可奈何而生出一瞬的恍惚。
叶嘉淮掐着她的下巴,抽纸要给她擦泪,应筠下意识就要往后退,却又挣不开他的手,忽的,涌出来的泪更多了。
她钻牛角尖的时候是真的犟,抱着要和他僵持到底的决心。
他不让她躲,她就闭眼不看他,任由脸上挂满擦不尽的泪痕。
两相对峙,妥协的人,是叶嘉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