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还没来得及松下一口气,下巴一紧,脑袋被动地扭回,来不及敛起的眸光就那么撞入叶嘉淮幽暗的眼里。
似有暗流涌动,在等待着将她拉入潭底的时机。
应筠仓皇地低垂下眼,闭而不视。
叶嘉淮问:“叫我什么?”
应筠总是用一句句叶董不断刻划他们间的界线,像是在提醒她自己,绝对不能越界。
而叶嘉淮呢,偏偏要把这道沟壑给填平了,拉也好,拽也罢,总之要让她把这步跨出来。
应筠坚持说:“叶董。”
他低笑一声,贴在她脸颊两侧的指节轻捏了捏,说:“错了。”
应筠握拳抵在胸口,抿唇,不再作答。
应筠清晰地认知到,她玩不过叶嘉淮,说不定哪一句无心的话,就会落入他设计好的陷阱中。
保持沉默,已经是她能想出的最能不表露心迹的方式了。
叶嘉淮也不急,不紧不慢地抛出诱饵,说:“叫对了,就松开你。”
明知是蛊惑,可人总要抱着“万一呢”的想法,去试一试。
应筠紧咬着牙关,挤出三个字,“叶嘉淮。”
叶嘉淮忽略她脸上不甘心,听得挺满意,“这不是能叫的挺好。”
应筠对他的夸赞心无波澜,满心都是离开两个字,伸手推了推他,说:“这下您可以松开了吧。”
叶嘉淮很无赖地耸耸肩,“不想放,怎么办呢。”
应筠抬眼,狭长的眼眸瞪圆,怒目而视,“你答应了我要松开的。”
叶嘉淮拿她刚刚说过的话来堵她,颇身不由己的口吻,“怎么办呢,阿筠,我今晚喝了酒,也醉了,阿筠刚刚不是说,酒后说过的话,不能作数?”
他欺负人。
应筠觉得自己傻,怎么会觉得他是什么好人,明明就是头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她那么傻,是她做错了。
委屈感涌上心头,眼眶里一瞬间蓄满了泪,泪珠似坠非坠地挂在下眼睑,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倔强。
可怜巴巴的。
小姑娘大概是在自己脑袋里装了什么警铃,一要放下戒备,愿意对他袒露心扉,亲近些,那警铃就顿时铃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