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
当仪仗路过面前的时候,席容烟的心还是微微有一些紧张。
盼着快些过去。
她又想起前年进宫时,正好碰见太监抬着裹着白布的人路过的那一幕。
那白布上斑斑的血迹晕染,露出在外面的惨白指尖还在淌血。
那太监认出席容烟身边的是太后宫里的大姑姑,忙过来问候,大姑姑随口一问,才知原那白布下的是刚进宫不久的美人,说是冲撞了皇上的忌讳,就被活活杖死了。
那时周遭人神色平静,仿佛只是死了一个人而已。
身边的姑姑也只是点点头,像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席容烟那时只怔怔看着那染血的白布出神,回去后就做了场噩梦。
对皇上更是带了几分害怕。
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忌讳,竟然要将人活生生的打死。
可前面的仪仗却忽然停下,席容烟只看到眼前停了一双绣着金龙的黑靴,她手指紧张的捏紧了手上的绣帕,又忙规规矩矩地给皇上半屈膝作礼:“臣女给皇上请安。”
魏祁垂眸看着席容烟紧张捏紧的纤细手指,低垂的目光掠过她秀挺鼻尖,又落到她脸颊两边摇晃的翠绿耳坠子上。
在不安的乱颤。
魏祁深了眼眸,她还是这么怕他。
看着她纤长的睫毛抖动,一如前世里她在自己怀里时,总是不安分地想要离开。
再次见她,那股失而复得的情绪让他情绪紧绷,让他想更紧地将这个女人禁锢在身边。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抬起想要碰她,只是他忘了,这个时候的席容烟还是绣阁里的待嫁女子。
太后会再为她选一门门当户对的人家。
她也会有一个十分疼爱她的夫君。
她这个时候是害怕自己的。
对自己敬而远之。
果然,他的手指还未触碰到她的脸庞,他就看到了席容烟惶惶不安看来的眼眸。
一如前世里,她总是用那种惊惶害怕的神情看他。
还往后退了一小步。
魏祁按压下心头那一丝升腾起来的阴翳不快,笑了笑收回了手:“容妹妹是去太后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