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君正在上药,外间传来一阵奔跑声,是祝新柔。
她进门一眼就看见了娘亲右侧肿胀的脸,能和鼻梁一样高。
鲜红的巴掌印留在她瓷白的面上,丹蔻在她靠近耳朵的地方留下了一道血印。
祝新柔愣在了原地,全身的血都冲上了脑袋。
她恨不得立刻去和人拼命,但是不行。
因为——那是公主,代表着的是皇室尊严。
她现在做了只会给娘亲带来更大的麻烦。
深深的无力感席卷了她,她重活一世,却还是让娘亲遭受这种羞辱。
祝新柔的眼前出现了重影。
一时是坐在椅子上肿胀着脸的娘亲,一时是跪在高台上血流不止的无头尸体。
她盯着眼前高高的门槛,恍惚看见高台上的头颅,是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哥哥……
祝新柔发病了。
她颤抖着倒在了地上,像是在发羊癫疯,抽搐不止,嘴角不断涌出白沫。
她不断地喊着哥哥,一声更比一声凄厉。
宋婉君连忙让人去请大夫,祝府乱成了一团。
祝新柔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缠枝莲花纱帐,她是在娘亲的房中。
“现在是哪一年?”
祝绍庭连忙道,“是天启四年。”
哦,原来还是在她三岁的时候啊。
祝新柔眼眶发红,看着年幼的哥哥,无助也依赖地道。
“哥哥,我好没用啊,我没有保护好娘亲。”
祝绍庭紧紧握住妹妹的手,稚嫩的面容上一片阴霾。
“没有,新柔已经做得很好了,是哥哥无能,哥哥没有保护好娘,还让新柔受了惊。”
“别担心啊,新柔,哥哥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无论多久!”
他身为长子,父亲不在家中,就该担起责任,这都是他的错。
祝绍庭在今天成熟了不少,倒是有了前世的几分影子。
宋婉君在外室听完大夫的诊治,走入室内就听到了这段话,鼻尖一酸。
赵嬷嬷扶着夫人,低声劝慰,“夫人,少爷和小姐在心疼您呢。”
宋婉君侧头,面露动容,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