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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知道自己的性子,说得好听点叫向往自由,要是直言不讳的话,其实就是还没做好承担家国这类重担的准备。
少年做事,要么不做,一旦下定决心,那便要尽心竭力,制瓷如此,写字也是。
沈舟拔出长剑,剐下一片树皮,用剑尖刻出一个“沈”字,“听说明石镖局要去京城开分号,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拿着此物去麟德坊,从左往右数第七栋宅子,找王管家,他们会帮忙的。”
他将树皮抛了出去,抱拳道:“沈某告辞,有缘将来自会再见。”
女子伸手接住,用食指轻轻摩擦着剑痕,泪眼婆娑。
“真的能……”她一拉缰绳,却见少年已经走远,声音便又弱了下来,“再见吗?”
春风在空中打了个旋,吹动女子的发梢。
十几天光阴匆匆而过。
沈舟一行人终于在入夏之前进了江南西道。
他本以为有周风这个“老江湖”在,一路上应该会简单很多,却没想更是麻烦不断。
这货就跟个憋了几十年的恶鬼般,只要是个姑娘就冲上去搭讪,完全不看对方身旁是否还有其他人。
每次都得沈舟出手相救。
吃饭多张嘴,打架少个人。
数次之后,少年只觉得他的踏篁步愈加熟练。
周风捂着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左脸,含糊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诶我,舟啊,你要引以为戒。”
沈舟看都懒得看一眼,“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除了这些糟心事外,其他倒还好,尤其是漱玉剑庭和青冥剑宗的十年之约即将开场,地点就选在鄂州,少年打算去凑凑热闹,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年轻翘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