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此时正在气头上,在他眼中,驾部司既然隶属兵部,李慎行又是兵部尚书,无论如何都跟下毒一事脱不了干系,最不济也是个知情人。
陆知鸢也跟着向前一步,这件事摆明是有人给陆家下套,她没有后退的道理。
李慎行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握着矛杆的手不知不觉布满了汗水,略显滑腻。
让眼前之人进去,他这个兵部尚书必然被同僚诟病,日后将毫无威信可言,更会寒了众将士的心。
若是不让,看这两位气势汹汹的模样,今日怕是不能善了。
就在李慎行打算舍弃官身,也要保下兵部名声之时,一辆沉木马车压碎路上积雪,缓缓而来。
陆观潮率先下车,理了理袍子,笑道:“你们二人脚程还真快,老夫的车驾都追不上。”
李慎行身躯一震,将长矛交还给衙役,拱手行礼道:“下官见过左仆射。”
然后他又看见了另外一位老者,重新道:“下官见过尚书令,左仆射。”
江左晦越过陆观潮,站在大门前拍了拍沈舟肩膀,一副老夫很看好你的恶心模样,转头对年轻的兵部主管道:“李尚书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有三省作保,李慎行自然不敢阻拦,侧身伸手道:“几位大人请。”
众人一同进入大门,兵部与刑部不同,不设审案堂。
故而中院大厅,只摆有几张案台,以供官员办公。
沈舟一马当先,抢了尚书案后的椅子。
李慎行想要出声制止,按照官位高低,怎么轮不到一位没有官身的世子坐在主位。
但两位上官尚未表达任何不满,他只能忍下来,将在场还在办公的官员先请了出去。
江左晦从其他地方拿了个垫子,扔向少年,抚须道:“兵部凳子出了名的硬,殿下可别坐不住。”
沈舟不明白其中深意,一巴掌把眼前的糖衣炮弹打飞,反问道:“您老匆匆赶来,不会是想帮兵部撑腰吧?”
“他敢,头发给他揪掉。”陆观潮坐下道。
江左晦哈哈一笑,坐到了原本属于兵部右侍郎的位置,“老陆这是被人踩了尾巴,平日不这样的。”
李慎行一愣接一愣,这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