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拙劣的蛊毒,且不论是否真有成效,即便是普通太医,也能轻而易举地识破。
自己作死,可别牵连他们陆家……
此时,韩令仪僵立原地,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只觉一阵刺骨的绝望自心底席卷而来。
父亲心意已决,三日之后,便要将她遣送回祖籍“养病”。
她已风光了整整十八年,又岂会甘心悄无声息地病逝在祖籍……
亥时过半,醉醺醺的蔺聿珩,终于回到了临安郡王府。
他径直走向合安院,却见内室的烛火已然熄灭,想必妻子早已酣然入睡。
一阵酸楚涌上心头,他竟不顾一切地推开房门,步履蹒跚地迈入内室。
须臾,烛火亮起,蔺聿珩随手抛下火折子,缓缓朝着床榻走去。
就在这时,床幔自内掀开,只见身着一袭玉白色寝衣的穆岁安,睡眼惺忪地坐起身。
“郡王爷……是你回来了啊……”
她如梦呓般嘟囔一句,便直挺挺地倒在榻上,呼呼大睡起来。
蔺聿珩被妻子如此漠视,那本就不甚清醒的头脑,愈发失去了理智。
“夫人,起身为我更衣!”他特意提高声调,仿若下达命令一般。
“你自己脱衣服呗……”穆岁安眼睛都未睁开,含糊不清地嘀咕一句。
然而,蔺聿珩不依不饶,甚至上前掀开寝被,道:“侍奉夫君本就是妻子份内之事!”
穆岁安最烦有人扰她清梦,此刻心中的火气犹如那被点燃的火药桶,噌噌往上冒。
她直接翻身面向床榻里侧,继而一把扯回寝被,将自己裹成一个蚕蛹。
“我不要!你自己不会脱衣服,就让别人脱!不许再吵我睡觉了!”
凶巴巴的声音自寝被中传出,如同被惊扰的小兽,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
话落,穆岁安不再理会蔺聿珩,自顾自地闷头大睡,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刚才她梦到阿爹与乔叔,还没开口说一句话,就被郡王爷给吵醒了!
“让别人脱是吧……”蔺聿珩委屈之下口不择言,“那今夜我宿在偏院,让白芍与海棠来伺候!”
“随便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