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血渍浸透,却依然牢牢系在左臂的玄鸟纹臂章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让各部清点战马,受伤的胡族骑兵,优先换乘汉地屯垦民的耕马。”
暮色渐渐笼罩了阴山大营,整个营地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胡族巫祝那低沉而悠扬的镇魂歌与汉地军医急切的包扎号令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种独特而又和谐的氛围。赵括独自站在临时搭建的望楼上,极目远眺。他看见无数火星在雪原上跳跃闪烁,那是胡汉士兵们在焚烧破损的兵器,准备回炉重铸双籍纹甲胄。断云剑的剑穗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穗尾的狼头与玄鸟纹,在余火的映照下,此刻竟仿佛融为一体,难分彼此。
归程中,队伍浩浩荡荡地经过狼山。休屠王子骑在马上,忽然指着山腰处的盟约刻石,兴奋地喊道:“相邦,您看!” 赵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历经风雪洗礼的石壁上,匈奴文的 “联保” 与汉隶的 “共守” 在阳光的照耀下,竟被映得发亮,仿佛这场惊心动魄的暴风雪从未存在过。赵括伸手摸了摸剑柄上残留的冰棱,思绪回到了出征前在幼主灵前立下的誓言。他心中感慨万千,原来真正的胡服骑射,并非仅仅是简单的服饰变换,而是让胡族的战马与汉地的弩机,在这残酷的暴风雪中,紧紧地凝成一块烧红的铁,铸就坚不可摧的力量。
是夜,当众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与疲惫中时,河套方向快马加鞭传来加急战报:秦人趁赵军北击匈奴,后方兵力空虚之际,突袭九原郡。赵括接过战报,看着上面那醒目的玄鱼纹标记,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从容与自信。他没有丝毫犹豫,将战报投入火塘,熊熊火焰瞬间将战报吞噬。此时,阴山大捷的火油味在空气中尚未散尽,赵括缓缓抽出断云剑,剑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他的目光坚定地指向南方。在那里,驰道上胡汉混编的援军正在紧急集结,战马铁蹄敲击地面的声音与耕牛木车滚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风雪初霁的夜空下,谱写成一首激昂的新战歌。
赵括轻轻抚摸着剑鞘上的胡族嵌宝,在火光的映照下,他忽然发现经过大火灼烧的宝石,竟奇妙地呈现出狼头与玄鸟交叠的纹路。这场在风雪中取得的胜利,早已远远超越了简单的战场胜负。当匈奴降军的斥候队用狼嚎为汉地弩手指引方向,当胡族骑兵为汉地伤兵让出战马,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