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阳光愈发炽热,直直照射在阅兵场上。图门赤突然单膝跪地,断云剑的狼头纹在他胸前投下一片阴影。赵括走上前,亲手将剑穗系在他腕上。狼头与他护腕上的狼牙相互碰撞,发出一声清越共鸣,仿佛是对新使命的庄严宣告。“从今日起,你便是护垦校尉,” 赵括目光炯炯,注视着图门赤,“烽燧线上的每一粒粟米,每一寸土地,都由你用这把剑守护。愿你不负使命,保一方平安。” 图门赤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光芒,用力地点了点头。
匈奴使团返程时,屠耆王的马鞭上多了串汉式铜铃。随着马蹄的节奏,铜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段奇妙经历。赵括望着车队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烽燧线后,这才转身。只见尸佼正蹲在地上,耐心地教胡族少年辨认章程上的量器刻度。少年们围在尸佼身边,一脸专注,时而提出问题,时而认真思考。那些被秋霜打过的粟穗,此刻正挂在烽燧台上,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它们与匈奴使者留下的狼头旗并排而立,仿佛在默默诉说着比盟约更坚固的东西 —— 当胡族牧马人开始用汉弩守护屯田,当汉人技师学会用胡语喊出烽燧号令,秦人的挑拨离间,便如同这脆弱的秋霜,终将被河套炽热的骄阳晒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暮色笼罩,烽燧点起第一堆篝火。火焰熊熊燃烧,照亮了周围一切。图门赤站在篝火旁,他的狼头护腕在火光映照下闪过一道微光。赵括缓缓走上前,伸手抚摸着石墙上新刻的双语烽燧令,匈奴文的 “警” 与汉文的 “烽” 共用同一个狼头偏旁,巧妙地融合在一起。看着这独特设计,赵括忽然想起在显阳殿看见的场景:幼主用双籍竹简写下 “胡汉同烽” 时,笔尖在两种文字间流畅转换,毫无阻滞,就像此刻掠过烽燧的秋风,自由穿梭,不分胡汉,只朝着同一个方向吹,传递着和平与团结的气息。
“大人,秦人在阴山下增兵了。” 墨玄匆匆赶来,他的身上还带着战场上的烽烟味,语气中透着焦急。“但匈奴右贤王的使者,绕道来换互市章程了,似乎有意与我们合作。” 墨玄接着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神情。
赵括望向东方渐暗的天际,那里,赵军的烽燧与匈奴的狼火,在秋夜中依次亮起,宛如一条蜿蜒光带,连接着两个民族。他知道,当屠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