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吉大叔可记得,” 他语调温和,带着几分亲切,舀起一升黍米,缓缓倒在羊皮上,堆成一个饱满的尖堆,“武灵王胡服骑射时,军中马料就是用这种升子量的。”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制作精美的青铜衡器,轻轻将十三两砝码放在秤盘上,砝码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在集市上空悠悠回荡。“一升黍重十三两,不论汉人胡人,分量都在这里,童叟无欺。” 他目光真诚,扫过众人,试图化解这场矛盾。
乌力吉皱着眉头,满脸狐疑,伸出粗糙的手指,轻轻划过铜升底部的狼头暗纹。刹那间,他眼神一亮,认出那正是马服邑的徽记。思绪瞬间飘回到去年,他曾带着三匹矫健的战马,历经长途跋涉,从马服邑换回过能治愈马瘟的珍贵草药,拯救了不少族中牲畜。“可我们祖祖辈辈用羊骨计数……” 他喃喃自语,骨刀尖下意识地戳向铜升边缘,却意外发现刻度线里巧妙地嵌着极细的 “马服” 二字,工艺精湛,令人称奇。“这升子,能称羊肉吗?” 他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期许,看向赵括。
“能称。” 赵括微微一笑,从怀里取出一张染着陈旧血渍的羊皮纸,那是三年前在匈奴右贤王庭浴血奋战缴获的密约,承载着一段惊心动魄的历史。“但称羊肉的升子,和称黄金的升子,底部暗纹不同,各有标识,不会混淆。” 他耐心解释着,同时指向不远处量器监的木牌,上面字迹醒目。“你们可以用羊骨换青稞,但换之前,得让量器监的人刻道印 —— 就像你们给战马烙马印一样,做个凭证,确保公平交易。”
集市角落,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赵括循声望去,只见汉商正怒目圆睁,紧紧揪着胡商的衣领,两人面红耳赤,互不相让。地上,三只铜升随意散落,其中两只的刻度线明显歪斜,一看便知有问题。“启禀大人,” 墨玄身着铁刃甲,威风凛凛地走来,铠甲上还沾着些许草籽,显然是匆忙赶来。“这几只升子,底部刻着马服纹,却没有校验戳,十分可疑。” 他单膝跪地,神色严肃,向赵括汇报情况。
赵括眉头紧锁,俯身捡起一只歪斜的铜升,仔细端详。狼头暗纹刻得过于清晰,线条生硬,一看就是匆忙拓印的,与真品相差甚远。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中带着河套风沙特有的冷冽与豪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