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于黑暗深处的巨兽,悄然藏在军功簿里。瘸腿老木匠的儿子一瘸一拐匆匆赶来,呈上最新记录。竹简上,凝结的墨渍尚未干透,散发着淡淡的墨香。上面记载着:“百人队追击敌军,斩获首级三颗,却有五人因争抢受伤。” 赵括眉头微蹙,伸手拿起断云剑,用锋利的剑锋挑起竹简。剑锋与 “斩首赐田” 的旧例条文摩擦,竟迸出丝丝火星,仿佛是新旧观念在激烈碰撞。赵括目光坚定,声音洪亮传令:“从今往后,破阵、断后、救护皆算军功,不必拘泥于首级。” 百夫长们听闻,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就在这时,赵括不经意间瞥见角落里,胡人少年阿骨力欲言又止的神情,那眼神中似乎藏着许多未说出口的话。
子夜,万籁俱寂,中军大帐内,羊皮灯散发着昏黄柔和的光,将赵括高大的影子投射在 “胡汉双籍制” 的告示上,影子歪歪斜斜,宛如一幅破碎的拼图。赵括缓缓展开匈奴使者送来的密信,信末画着的狼头栩栩如生,与阿骨力护身符上的纹饰如出一辙。在更漏有节奏的滴答声里,赵括陷入沉思。片刻后,他拿起毛笔,饱蘸浓墨,在告示空白处郑重添上:“胡籍将士可组建独立百人队,战时归飞骑营调遣。” 刚写完,烛火似被神秘力量触动,“啪” 地爆开灯花,瞬间照亮案头密探最新的密报:“赵王对马服邑异动已有所察觉。” 赵括看着密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当第一场冬雪如鹅毛般纷纷扬扬飘落,整个马服邑仿若被大自然盖上一层洁白棉被。新的军功评定流程在这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开始试行。校场上,一座三丈高的望楼拔地而起,巍峨耸立。楼上的录事们身着整齐服饰,手持不同颜色的旗帜,全神贯注记录作战功绩。在一次演练中,汉人百夫长在战场上,为掩护受伤的胡人兄弟,毅然主动放弃追击敌军的绝佳机会。若按旧制,这无疑会被视作贻误战机,要遭受严厉惩罚。然而如今,他却被评为 “义战”,获得双倍赏赐。消息传开那日,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光芒。赵括登上城墙,极目远眺,恰好看见两个曾因籍贯起冲突的士兵,此刻正并肩协作,认真修缮被暴雪压塌的马厩。他们一边干活,一边时不时交谈几句,脸上洋溢着融洽的笑容。
改革之路向来坎坷,裂缝悄然出现在田亩分配这一关键环节。老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