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头新到的密报,犹如一块沉甸甸的巨石,沉沉压在赵括心头。展开密报,上面字迹仿若凝着寒意,清晰显示李信残部已在边境与秦国暗中勾结,互通款曲。而一旁摊开的羊皮地图上,匈奴王庭标记如一头缓缓爬行的巨兽,正沿着地图缓缓南移,预示着即将来临的危机与变数。赵括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深知当下局势错综复杂,恰似置身荆棘丛中,每迈出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大人,采石场的工匠到了。” 亲卫的声音如同一道利刃,瞬间划破这压抑死寂的氛围。赵括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迅速将手中图纸卷成筒状,动作敏捷地塞进暗格,仿佛那图纸承载着关乎生死存亡的重大机密,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做完这一切,他的手不自觉探入怀中,触碰到狼髀石那粗糙纹路,心中才稍稍安定下来,仿若这块石头拥有神奇魔力,能源源不断为他输送勇气与力量。
工坊外,夜色深沉如渊,十二个工匠瑟缩在阴影之中,与黑暗几乎融为一体。他们手中凿子还沾着太行山的红土,那是他们长途跋涉与辛勤劳作的痕迹,带着远方土地的气息。为首的老石匠走上前,微微咳嗽一声,打破沉默:“听说要刻三丈高的碑?这碑体太过庞大,咱们马服邑北城门太窄,得拆了城门才能运进来。” 老石匠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与沙哑,在夜空中悠悠回荡。
当夜,整个马服邑陷入沉睡,唯有北城门处一片忙碌。城门守卫在赵括示意下,小心翼翼、悄无声息地卸下门轴,动作轻缓得近乎虔诚,生怕发出一丝声响。三十辆蒙着黑布的牛车,仿若幽灵般鱼贯而出。每辆牛车车轮都裹着厚厚的棉布,即便行驶在官道上,也只留下极浅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辙印。赵括骑在马上,身披黑色披风,在夜色中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塑。他目光凝重,紧紧盯着牛车缓缓消失在朦胧雾霭之中,那雾霭仿若一层神秘面纱,将他们的行动悄然隐匿。此刻,他思绪飘回到商鞅立木之时,商鞅立木不过三丈之木,而他要竖起的,却是足以震撼人心、彻底改写马服邑未来走向的巍峨丰碑。抬眼望去,远处采石场火把在山腰闪烁,连成一条蜿蜒红线,远远看去,仿若一条沉睡的赤蛇,静静蛰伏在黑暗之中,等待觉醒的那一刻。
工匠们在废弃矿洞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