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令人绝望的混乱竟奇迹般开始消退。箭矢轨迹、骑兵冲锋距离、粮草分配,皆在精准刻度下变得井然有序,士兵们好似寻得行动指南,开始有条不紊地投入战斗。
与此同时,玉门关城楼上,赵括身姿笔挺,目光如炬,紧盯着远处滚滚升腾的烽烟。他身后,一队胡汉双籍士兵整齐伫立。汉人甲士身着厚重铠甲,胸前玄鸟纹护心镜在阳光映照下闪烁冷冽光芒;匈奴骑兵头戴狼头皮帽,眼神中透着不羁与悍勇,二者交相辉映,构成一道独特景致。“打开互市关。” 赵括神色笃定,突然下令。随着命令下达,城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闷声响。只见胡族商队赶着满载粮草的骆驼,浩浩荡荡涌入城中。秦军斥候躲在远处,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 —— 他们原以为玉门关已是孤立无援的孤城,却未料到还有这般变数。
俘虏营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息。一名秦军百夫长被死死绑在刑架上,在狼头纹烙铁的炽热逼问下,终于承受不住痛苦,吐露实情:“赵国的旧贵族,出十倍价钱雇我们攻打玉门关……” 话还未说完,赵括已迅速将密信收入袖中。当夜,邯郸驿道上,八百里加急的马蹄声震耳欲聋,惊飞了栖息在驿站屋檐下的寒鸦。寒鸦扑棱着翅膀,在夜空中发出凄厉叫声,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哀鸣。
幼主的寝宫,烛火摇曳,昏黄灯光在墙壁上投下诡异影子。赵括的身影被灯光拉长,投射在雕龙的墙壁上,宛如蓄势待发的猛兽,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势。“又要清吏?” 幼主坐在榻上,手中把玩着温润玉珏,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与犹豫,“先王留下的老臣……”
“贪墨之吏,比秦军的箭矢更能伤国。” 赵括神色凝重,将密信铺展在龙案上。羊皮纸上的字迹在烛光映照下,泛着诡异红光,仿若隐匿在黑暗中的毒蛇。“玉门关的粮草短缺,皆是这些蛀虫所致。” 他目光如利刃般扫过幼主苍白的脸,“当年武灵王推行胡服骑射改革,靠的并非旧贵族支持,而是顺应时势,为赵国长远发展着想。如今,我们亦当如此。”
玉门关的修复工作在战火余烬中艰难展开。赵括亲自来到城门旁,双手稳稳地将第一块刻有 “互市关” 的石碑立在那里。碑身一面刻着笔力苍劲的秦篆,另一面是古朴的匈奴文,两种文字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