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这是从死者衣摆撕下的,上面的纹路,乃是秦国织锦特有的回纹。”
赵括接过布条,凑近摇曳的油灯。在昏黄的火光映照下,布条上细密的回纹,竟如同一条条蛰伏已久、蓄势待发的毒蛇。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半月前齐国使者来访时的情景,那时使者带来的绸缎,似乎也是这般纹路。“去把齐国商人的账本拿来。” 他沉声道,目光冷冷扫过墙上的地图。只见秦军的营垒密密麻麻,如同一圈坚不可摧的铁环,将马服邑紧紧套住。而廉颇的军队,此刻正驻扎在离邯郸三十里之遥的棘原,犹如一把悬而未决的利剑,令人心生忐忑。
与此同时,邯郸王宫内,玉阶之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寒霜,在月色下泛着清冷的光。公孙弘身着黑袍,宛如一只伏地的夜枭,静静地跪在赵王寝宫外。他枯瘦如柴的手指紧紧捏着一卷竹简,上面罗列着所谓赵括 “通敌” 的 “铁证”。“马服邑的暗渠径直通往魏国边境,冶铁工坊日夜不息,赶制兵器。” 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仿若磨刀石在磨砺刀刃,“王上若再一味姑息,恐将养虎为患,危及赵国社稷。” 寝宫内传来赵王剧烈的咳嗽声,每一声都像是被命运扼住了咽喉。公孙弘微微仰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那笑容里满是阴谋得逞的得意。
燕国蓟城,燕昭王端坐在王座上,双眼死死盯着案头的密信。信笺上,秦国承诺割让上谷郡的字迹仿佛还散发着新鲜的墨香。“赵国若亡,燕国唇亡齿寒。” 太傅忧心忡忡,在一旁苦苦进谏。然而,燕昭王却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将信投入火盆,看着火苗贪婪地吞噬信笺,将那些诱人的诺言化为灰烬。“白起的使者说了,只要我们出兵相助,赵国的代郡便归我燕国所有。代郡的骏马膘肥体壮,可比上谷的麦田珍贵多了。”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透着对利益的贪婪与渴望。
齐国临淄的稷下学宫灯火通明,稷下先生们正围绕天下局势展开一场激烈的辩论。“秦强则诸侯弱,唯有合纵抗秦,方为上上之策!”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情绪激昂,一边高声呼喊,一边用力击缶,发出沉闷的声响。然而,齐王的使者却在此时匆匆赶来,带来了秦国双倍通商的密约,以及赵括 “私通魏国” 的密报。消息一经传开,当夜,齐国边境的粮草转运便突然陷入停滞。原本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