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唯有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如同一头头饥不择食的猛兽,在街巷间横冲直撞,发出凄厉的嘶吼。密室之中,昏黄的油灯孤独地悬于梁上,豆大的火苗在狂风的侵袭下摇曳不止,仿佛随时都会被无边的黑暗彻底吞噬。黯淡的光线倾洒而下,将赵括那高大却略显疲惫的身影,歪歪斜斜地映照在满是标记的羊皮地图上,随着灯焰的跃动,影子也忽明忽暗,仿若被黑暗之手肆意摆弄的傀儡。案几之上,三封密函静静搁置,分别来自燕国、齐国与魏国。信笺的墨迹尚未干透,赵括伸手触碰时,却好似能感知到来自不同方向的刺骨寒意,每一封都沉甸甸的,承载着马服邑乃至赵国未来的命运。
赵括眉头紧锁,仿若一座凝聚着万千愁绪的巍峨山峰,他缓缓拿起朱砂笔,笔尖在竹简上稍作停顿,而后重重地在地图上圈住河东郡。笔尖划过竹简,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恰似利刃划过绷紧的弓弦,瞬间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白起的营垒,就像楔入赵国心脏的钢钉,不拔除,赵国永无宁日。可这枚钢钉扎得太深,仅凭我们一己之力,难以撼动,必须借外力松动根基。” 他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毅,那语气,宛如在向整个天下宣告他破局的决心。
叔父赵豹立于一旁,花白的胡须在昏黄的灯光下微微闪烁,他捻着胡须的手微微颤抖,目光如炬,扫过地图上密密麻麻标记着秦军部署的红点,神色凝重道:“燕国与秦国积怨已久,若能晓以利害,或许能拉拢为盟友。只是那齐王,向来见利忘义,贪婪成性,想要让他出兵相助,怕是得付出不菲的代价。” 话音刚落,一阵寒风猛地灌进窗棂,吹得烛火剧烈摇晃,险些熄灭。赵括眼疾手快,伸手拢住火苗,摇曳的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庞,那眼神愈发坚毅,仿佛在黑暗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任谁也无法将其扑灭。“派人将马服邑七成冶铁工坊的份额押给齐国,再承诺开放边境通商口岸。齐王爱财如命,这般厚利摆在眼前,他断然不会拒绝。” 说罢,他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已然开始勾勒与齐国结盟后的战略布局,那深邃的目光仿若能穿透眼前的黑暗,直达胜利的彼岸。
外交棋局在悄无声息中缓缓落子。赵括精心挑选的使者,皆是能言善辩、智谋过人之辈。其中,前往燕国的谋士苏离,临行前特意来到赵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