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看清上面写着 “秦军明日寅时总攻”。她脸色大变,赶忙带着竹简跑回营帐,把这事报告给赵括。赵括听完,沉思片刻,说:“这没准是秦军使的计,也可能是真的,不管咋样,咱们都得严阵以待,绝不能掉以轻心。”
白起站在营外,盯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地上积雪都没过脚踝了。突然,他像想起啥要紧事儿,猛地把披风甩给军丞,“备马,我得亲自去瞅瞅黑松林。” 说完,翻身上马,马蹄踏碎薄冰,溅起一片水花。到了黑松林,他望着林间被折断的松枝,心里莫名不安。下马捡起半片染血麻布,仔细一瞧,正是赵括那天裹帅旗的布料。白起把麻布凑近鼻尖,闻到一丝淡淡的桐油味,心里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传令全军,马上转移营地,赵括要放火烧林!动作快点,别磨蹭!” 秦军士卒接到命令,迅速行动起来,整个营地一片忙乱,在漫天风雪里,秦军开始紧急转移。
赵括蹲在松树林边缘,看着士卒们把浸透桐油的茅草,一点点塞进树洞里。他身上青铜护甲结满冰碴,手指碰火折时,皮都被粘掉一层,可他跟没事人似的,一点没在意。第一簇火苗蹿起来时,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战场上最可怕的,不是敌人的刀枪,而是自己的欲望。” 火势借着风势,眨眼间席卷黑松林,熊熊大火照亮了秦军匆忙转移的身影,也映出赵括脸上复杂的表情。他心里清楚,这把火兴许能暂时把秦军逼退,可也会把这片能藏身的林地烧成灰烬。但在这生死攸关的节骨眼上,他没别的路可走,只能孤注一掷。
秦军新营地内,白起坐在营帐中,擦拭着染血佩剑。剑刃在烛火下泛着幽蓝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经历的残酷厮杀。军丞送来密报,说赵括烧了黑松林后,带着残部往西北方向去了。白起听完,把剑缓缓插入剑鞘,发出一声清脆鸣响,“备墨,我要给秦王写战报。” 羊皮纸上,他的字迹苍劲有力,刚写到 “赵军已溃”,突然顿了一下,沉思片刻,又添上一句:“然马服子,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