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龁双手如铁钳般死死攥紧那柄青铜戈,臂膀上青筋根根暴起,好似盘曲的虬龙,每一根都蓄满了破釜沉舟的决绝之力。他倾尽全力,猛地奋力挑开赵军最后一道拒马桩。刹那间,一声尖锐刺耳的 “当啷” 脆响,仿若金属碰撞的尖啸,在战场上空回荡。戈刃与拒马桩那坚硬如铁的木头激烈碰撞,迸射出几点火星,又添上两道狰狞可怖的缺口,恰似被猛兽撕咬过的伤口。王龁抬眸远眺,只见山谷尽头,赵军的旌旗在风中肆意招展,那鲜艳的颜色与飘扬的姿态,仿若一群得意洋洋的舞者,正无情地挑衅着秦军。蓦地,一丝刺鼻浓烈的焦糊味毫无征兆地钻进他的鼻腔,刹那间,他心中猛地 “咯噔” 一下。多年征战积累下的敏锐直觉,如同被敲响的警钟,在他心底轰鸣作响 —— 那是雷火矢特有的硫磺气息,带着致命的危险与毁灭的预兆。“全军止步!” 王龁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怒吼,那声音仿若从胸腔最深处迸发而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然而,战场之上,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的嘈杂,他的呼喊瞬间便被这汹涌的声浪所吞噬,消散得无影无踪。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两侧山壁骤然传来密如骤雨的梆子声。那梆子声急促而密集,仿若急促敲响的战鼓,每一声都重重地撞击在众人的心头,奏响了一曲死亡的序曲。改良后的床弩早已蓄势待发,此刻如同蛰伏已久的猛兽,齐声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那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要将这巍峨的山谷都震得崩塌,将天地都搅得混沌。三棱箭镞拖着赤红色的烈烈尾焰,恰似一颗颗燃烧着毁灭之力的流星,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划破阴沉压抑的天际,朝着秦军阵营如闪电般呼啸而去。箭镞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变形,留下一道道炽热的轨迹。
赵括身姿笔挺如松,稳稳地伫立在了望塔上。他目光如隼,锐利而深邃,将整个战场的局势尽收眼底,没有丝毫遗漏。手中的狼毫笔在竹简上如灵动的游蛇,笔走龙蛇,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待第一波箭雨仿若蝗虫过境般铺天盖地地落下,他猛地将写满 “封谷” 二字的竹简,带着决然的气势,狠狠拍在案几上。竹简与案几碰撞,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响,在这喧嚣的战场上格外突兀。“传我将令,强弩营即刻封锁谷口!胡骑营迂回到两侧山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