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当即把抹布塞他嘴里:\"背时鬼!喝马尿还惦记人家裹脚布!\"
陈亮捏着鼻子用烧火棍戳他:\"这醉猫能是破局关键?老子看老罗是耗子舔猫腚——找刺激!\"话音未落,张三突然鼾声如雷,震得房梁上耗子窝\"哗啦啦\"掉下三只晕头转向的耗子崽。
……
宁识嚼碎最后一口糖蒜,烈酒混着辛辣味冲上鼻腔。她放任四肢瘫软如泥,喉间发出含糊的呜咽。
老罗的婚契泛着尸油光泽,当宁识的指腹按上朱砂时,契约纹路闪过幽蓝鬼火。陈亮背起\"醉汉\"的瞬间,宁识的耳垂擦过他后颈,敏锐捕捉到皮下蛊虫蠕动的窸窣声。
胡有仁屈指叩了叩简书上归元宗的暗纹,鲛珠灯骤然大亮,将老罗道袍内襟的宗门图腾照得纤毫毕现:\"听闻归元宗饲妖人需剜心作引,道长这心可还安好?\"他袖中突然滑落半截玉简,正是老罗上月与宗门传递的密信拓本。
老罗颈侧青鳞乍现又隐,控尸铃震出七重鬼啸:\"胡老板既知我是饲妖人,也该明白——\"厢房内十二口棺材同时炸响,\"我能让令嫒的冥婚变作百鬼夜行。\"
\"道长说笑了。\"胡有仁碾碎玉简,碎屑化作金蚕蛊钻入地缝,\"胡某不过俗世商贾,最懂权衡利弊。\"他忽然拂袖扫落满桌茶器,碎瓷竟自行拼成南疆舆图,\"就像三年前贵宗派来那位左护法他化作的尸油,倒让我的续命灯多燃了百日。\"
老罗瞳孔缩成竖线,枯爪般的手按在婚契血印处:\"若胡老板肯与我合作\"他故意让半句威胁悬在舌尖,道袍下渗出粘稠的尸液,\"归元宗可保你延寿十年,否则\"
\"管家,取灵石。\"胡有仁突然击掌三声,震碎满室阴气,\"道长舟车劳顿,该好生歇息。\"他亲自掀起湘妃竹帘,月光泼在老罗脚前如银河天堑,\"明日小女大婚,还请道长莫误吉时。\"
老罗临出门忽将控尸铃掷向夜空,铃铛化作九头尸鹫盘旋不去:\"子时阴气最盛,胡老板的续命灯可要添足了油。\"
当盛满灵石的犀角盘递来时,老罗袖中钻出食髓蛊,悄无声息啃食掉三成灵石。他躬身退下的阴影里,一缕血咒顺着地缝潜入胡有仁的衣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