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太好了。”他喃喃自语着,骨节分明的手情不自禁地去抚摸办公桌前裱在相框里的照片:“我就知道上天不会让我和绵绵就这样错过。我就知道,不会让我们错过的,不会错过的。爱可以消失,也可以重新再来过。”

    站在一旁的杨奥看着男人微红的眼角和疯疯癫癫的模样默不作声地低头。

    自那场风波以后,谢总平时看起来还算正常,可一旦只要碰上苏小姐的事情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有时候,甚至他都忍不住出声规劝。有些事情做了,就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任何一个正常的女子碰到这样的事情,只会想要将施暴者除之而后快,又怎么可能会产生爱意?

    自他有了小女儿以后,这样的感觉便愈发浓烈。

    但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拿薪水办事的打工人,上司的事情,他岂敢多加妄议和揣测?

    胡思乱想间,杨奥听到了男人难得带笑的声音:“有没有把药带过来?”

    他慌忙上前一步,将装药的袋子递过去:“带过来了,一天三次,一次一片,三天就会渐渐产生效果。”

    “嗯,你先下去吧。”

    谢与淮双手拿起袋子,脑海里不自觉回想梦境里的美好。

    他和绵绵,一定可以白头到老、生死相依。曾经许下的誓言,沧海桑田,也一定要实现。

    一直工作到深夜,谢与淮难得回了五千两百平的别墅。

    自绵绵离开后,办公室和医院就成了他的家。绵绵走了,花园的花开的再好,也只不过是一处荒原。

    他抱着药袋子,冬日的寒风直往脸上刮。

    冷风刺骨,花瓣凋零了大半,干枯的树枝迎风摇摆。

    他径直上了六楼的房间,里面的布置还是和从前一样。

    谢与淮难得没有失眠,抱着苏绵绵曾经睡过的枕头入睡。

    再次醒来时,他听到了冷冰冰质问声:“你就是苏绵绵?”

    阳光刺眼,他愣愣地揉眼睛,看清了眼前少年高高大大的模样。

    是他自己——校园时代的谢与淮。

    从前他不觉得,现在他才发现少年时的自己竟然如此高大,竟足以遮蔽整片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