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伊人所有人都不认得了,独独还记得她。

    她会排斥所有人的接触,护士每天给她吃药都是一个大工程。但只要她来了,伊人就会很快安静稳定下来。

    洗完了手,孙伊人躲在厕所角落东张西望。

    她紧张地打量着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

    “伊人,你在找什么?”

    孙伊人踮起脚,凑近苏棉槿耳畔,神经兮兮说道:“穿白衣服的都是坏人,你要小心他们,绝对不能吃他们给的药,他们会把别人的器官都挖走。”

    苏棉槿僵住。

    伊人对她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的感情,即使病到如此程度,也不会说出无厘头的谎话。

    头条新闻里的细节再次涌现,探险队的人进了昆池岩精神病院后,连器官都不剩一个。

    她不信鬼神,能挖走别人器官的,只有人。

    厕所天窗处吹来一阵冷风,苏棉槿战栗不止,冷的后背发寒。

    所以,昆池岩精神病院明面上是探险圣地,其实是挖器官黑产供应链的一环。

    那一晚,伊人究竟在面对什么?

    她靠在厕所,捂嘴无声落泪。

    孙伊人无措地歪头看她:“小槿,别哭。坏人,坏人都会遭报应的。”

    茫然不知所措的伊人拿袖子给小槿擦泪。

    苏棉槿止住情绪,小心翼翼地掀开伊人的衣服。

    光洁的小腹,没有任何动手术的疤痕。

    她稍稍安心,轻抚着伊人的发丝:“伊人,还有别人来看过你吗?”

    孙伊人摇头:“只有小槿和白衣服的坏人。”

    “要是有其他人来看你,要告诉我,好不好?”

    “好。”

    苏棉槿牵着孙伊人出了厕所。

    狭窄的病房,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锁住了伊人的十八岁。

    苏棉槿找了护士解开了伊人四肢的铁链。

    孙伊人攻击性很强,看到护士来的时候会大喊大叫,还会害怕的嘶声竭力。

    护士习以为常,苏棉槿坐在旁边轻声安抚。

    孙伊人渐渐安静,连护士喂到嘴边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