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攥着江聿衣襟的手指死死用力，骨节泛白。
望着那一张满是泪痕的面颊，江聿心里猛地一沉，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如坠冰窟般，浑身上下冷透了。
他连忙将她抱着怀里，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间，嘴里不停地呢喃：“对不起，欢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你怎么可以的！江聿，你怎么可以……”
沈清欢已经泣不成声，像是有一只可怕的大掌，死死地攥着她的心脏。
痛不欲生。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安慰你，我没想……”
江聿不停地道歉，可怀里的女孩儿几近崩溃，他满心的自责和悔恨。
他不记得沈清欢在他怀里哭了多久，等她停止哭泣的时候，她眼里的目光冷得跟淬了寒冰似的，看向他的眼神更是透着怨恨。
她变得很平静，平静得让她有些害怕。
江聿并不觉得沈清欢已经原谅他了。
江聿甚至觉得沈清欢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了。
“你回去吧！你在这里我睡不着，你放心！我不会伤害自己。”
沈清欢微抬起下巴，很平静地望着江聿。
江聿瞳孔一缩，心里莫名生起一股子不安，他总觉得她平静的表面下蕴藏着可怕的惊涛骇浪。
踌躇一下，他温和说：“好，我听你的，我现在回去，那你好好休息。”
沈清欢又平静地“嗯”了一声说：“你出去了我马上睡觉。”
江聿迫不得已离开。
不过，他并没有走远，他在病房外的休息椅坐下。
病房里。
沈清欢是真的睡着了。
许是情绪起伏过于激烈，在江聿离开后没多久，她就阖上眼睛睡着了。
等她再醒过来，已经是上午九点多。
但因着下雨，天色灰蒙蒙的，也阴沉沉，即使关了窗，也还是能感觉到空气的潮湿。
她随手拿起手机，一条未读信息。
点开看了一眼。
是江聿发的。
“南非那边的项目出了一点问题，我必须亲自赶过去处理，最迟一周后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