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
王炮头突然咧嘴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与自嘲:“应对?咋应对?还有啥可应对的?”
陈青山心头一震,王炮头这反应大出他的意料。
以王炮头的火爆脾气,他本以为对方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可如今……
“不让咱们好过,那不太正常了吗?”
王炮头的声音低沉下去,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当年我在林场扛了三年大锯,好不容易攒下两筐山参,想换点粮票。”
“前脚刚把山参藏进地窖,后脚就有人举报我搞资本主义,第二天公社的人就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都是他赵德贵举报的。”
陈青山浑身一僵,后背渗出冷汗。
原来早在这次之前,王炮头就已经栽在赵家手里,吃尽了苦头。
“您就这么忍了?”他忍不住问道。
“不忍咋办?”
王炮头反问,眼中满是无奈,“这屯子就是他赵家的后院。”
“德贵当了十年大队支书,连公社的文书都是他表舅。”
“咱们屯里的日子为啥这么难?大伙天天累死累活,却还是吃不饱,越来越瘦,为啥?不就是因为有吸血虫吗?”
“想多领两斤返销粮都不行,全进了他赵家的仓房。”
“你说这赵家,跟过去的地主老财有啥区别?他们见不得咱兜里有点钱,更见不得咱挺直腰杆子!”
窗外,积雪压断树枝的脆响清晰传来。
铁蛋蹲在墙角,一边搓着冻红的手,一边宽慰道:“爷,时代在变嘛,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这世上哪有常青树。”
王炮头冷哼一声:“是没有常青树,无非这棵树倒了换下一棵呗。”
陈青山目光如剑,直视着王炮头:“炮儿爷,您当年可是端枪打鬼子、斗地主的英雄,如今难道要让铁蛋跟着您当缩头乌龟?”
王炮头的眼皮微微颤动,眼珠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可转瞬又被浓重的酒气掩盖。
“年轻人啊——”
他的声音变得沙哑,“我那时候太天真,以为只要埋头苦干就能过上好日子,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