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咱回家吧,您今天想喝多少随便喝,我陪您喝。”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民兵的脚步声音,应该是听到了动静。
躲在桌底的赵德贵,腰杆子立刻硬了三分,扒着桌沿探出半张脸:“别走!老王炮!你当这儿是跟你耍呢?打了人就想走?蓄意谋杀你担当得起吗!”
赵栓跟着从墙角爬起来,拍着灰嚷嚷:“就是!别走!你当这是解放前呢?杀人偿命,民兵队马上就到——”
王炮头总算熄下来的怒火又被重新点燃,眼球骤然绷紧。
可当他转过身时,却看到陈青山猛地横插进他和赵家兄弟之间。
“炮儿爷,您走您的,我跟他们理论。”
“你从进门就说的‘打牲口’,可没说打人,打牲口把擦枪走火很正常,管他们什么事。”
“赵支书这么生气,是觉得自己跟牲口沾亲带故?”
赵栓在一旁指着陈青山大骂,“这有你什么事儿!赶紧滚,不然等会儿民兵来了连你一块儿抓!”
“哎!”赵德贵脸色骤变,伸手拦住赵栓,“你闭上嘴。”
他看向陈青山,仿佛恢复了往日的从容,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
在他看来,王炮头不过是强弩之末,自己啥时候都能收拾,不足为惧。
而陈青山说的“商量”,让他很在意。
院外的脚步声渐近,铁门闩被一声撞开,民兵大队长李虎带着两个民兵跨进门。
“咋回事?听见枪响了!”
赵德贵目光在王炮头和陈青山之间来回逡巡,随后露出假笑:“没啥没啥,炮儿爷擦枪走火,惊着你了。”
“走火?大冬天擦枪?”
李虎的目光落在王炮头肩上的老套筒步枪,枪管还冒着淡淡硝烟。
“老炮头,您这枪比我岁数都大,该送公社武装部登记了。”
王炮头没吭声,李虎也没追问下去。
“行了,大冷天的别折腾了。”
“赵支书,您这儿要是没啥大事,我带俩兄弟去村口转转?”
赵德贵点了点头,目送几个民兵和王炮头跨出门槛。
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风雪里,赵德贵的笑脸瞬间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