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松屯,大队部。
火盆里的炭火星子正被穿堂风撩得噼啪作响。
赵德贵坐太师椅上,磕着旱烟锅,嘴角扯出半道笑纹,“老三,事儿都办的咋样了?”
赵栓搓着冻红的耳朵:“哥你就擎好吧,都照着您教的话说的,说一半留一半,一传十十传百的,咱全屯子里都知道了,越传越邪乎!”
赵德贵扭头又问靠墙蹲着的赵德柱。
“德柱,你那头咋整的?”
赵德柱咧嘴一笑:“放心大哥,我找了三小子在那儿搅混水,有我在这儿点拨着,他们家得不了好。”
赵德贵满意地点点头:“好,就得让他们知道知道,这红松屯的地,到底还是姓赵。”
赵栓却有些坐不住,搓手的动作越来越急:“哥,咱这么明着折腾,王炮头和陈青山能猜不出是咱在背后使绊子?”
“瞧你那怂样!”赵德贵呵斥道。
“猜得出又咋?他们能干啥?现在是人民社会,人民当家做主。”
“满屯子的人都在骂他们,恨不得盼着他们死,谁能给他们理?群众是站在咱们这边的。”
赵栓挠着脑袋笑笑,“这话从大哥您嘴里说出来,咋总觉得不太对味呢。”
“不过大哥说的对,咱不是怕他,咱们占着理儿呢,借钱不借是他们的事儿,他们自己招的民心怨!”
“等再过两天,断了他们在村子里的路,看他们是搬还是跪!”
赵德贵眯着眼睛笑了,欣慰的抬手指了指赵栓,“老三你可算开窍了,这么想才对嘛。”
“你看,骂他们的不是咱,撵他们的不是咱,欺负孩子的也不是咱,跟咱赵家有啥关系?”
“等他们被唾沫星子淹得受不了,自然会来求咱。”
“到时候让他俩把钱全吐出来,最好能让王炮头把林权状交了,才算整利索!”
赵德贵正在满心欢喜的描述着自己的宏伟蓝图,一直沉默的赵德柱凑了过来,有些担忧的说。
“大哥,老王炮还一直没露脸呢。”
赵德贵闻言,不屑的抬头:“咋?你怕他?他都老成啥了,能闹出啥幺蛾子?老二,你现在咋这么怂了?”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