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是什么性情,他也知道。
卢老夫人发急,“全是实话!”
她倒想添加,可王琇书的实话就已经够够的了,哪还有她添加的余地。
卢东山黑了脸。
王琇书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跟他撕破脸?可跟他撕破脸了,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这些问题,卢老夫人也思考过,恨声道,“定是起了外心,在外头有了别的野男人,图谋咱们偌大家私!这不守妇道的贱妇!”
否则怎敢说那些让她恼火的往事。
卢东山脸色更差,“娘别胡说。”
哪有把绿帽子主动往自家头上戴的?
卢老夫人:“那你说是为啥?傻孩子,你被她耍弄不说,竟还送她首饰!”
那么多贵重的首饰!
卢东山答不上来。
若说王琇书看上野男人,他万万不信,以他这个年纪,能当知府的有几人?论相貌才情,他也是一等一的,王琇书有了他,哪还会看别的男子?
况且王琇书深居简出,兰安居里也只有丫头仆妇,并没有红杏出墙的机会。
但她确实有点不对劲,昨晚上也说要跟他算账。
等等!
王琇书所有的不对劲,是从母亲不许她赴宴开始,后来母亲又说了蔡二小姐垂青他,王琇书更加生气。
换言之,这一切都是王琇书在闹别扭,目的无非是引起他的注意,让他哄她疼她。
内宅妇人的惯用伎俩罢了。
一再诉说王家对卢家的大恩,是担心他真如母亲所言,休她娶蔡二小姐。
然而她用错了方法。
他最不愿记起的就是过往。
卢老夫人还在喋喋不休,卢东山不耐烦,随口敷衍几句,回了外书房。
也不叫书童伺候茶水,独自垂眸沉思。
想让王琇书死,手段很多,但要死得不引人怀疑、不起风波,就有点难。
那毕竟是个大活人,还是他卢知府的妻子,并非升斗小民。
蔡二小姐也委婉地表示过,只愿低调嫁入卢家,不愿闹得满城风雨,有损名节。
因此他更得谨慎,原先想的是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