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半碗药,陆绾宁漱了三次口。
直到用过晚饭,舌尖仍散不去股子药味。
她含着漱口水,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谢执。
他坐在塌上,什么事儿没有似得,手里握着一卷书。
淡定而悠闲。
她认得的字不多,不知道谢执看的是什么。
将漱口水再次吐掉,她坐到罗汉床的另一侧,拄着脸看着谢执。
她想不明白。
六郎都被贬官了,为什么还能如此淡然?
六郎不主动开口,她也不好主动提起他被贬的事情。
“想什么呢,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谢执在她眉心弹了一下。
陆绾宁没想到无端又被他弹了一下,急忙后撤身子,捂住额头,满眼借呗:“没想什么,六郎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虽然我没读过书,也不懂你们男人间的那些弯弯绕绕,但我知道,事情压在心里是会压出病来的。”
谢执疑惑地看着陆绾宁。
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
陆绾宁只当他还不信任她,丢下手里的帕子,翻身去床上躺着:“你不想说我还不乐意听呢,睡觉。”
陆绾宁背对着谢执躺在床上。
薄薄的纱衣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谢执一时间口干舌燥。
他扔下手里的书,朝床榻走去。
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掰过身体。
对上谢执那双侵略感十足的眸子,她巴掌拍在谢执的手臂上:“你竟然还有心思做这种事情?”
“为什么没有?”
陆绾宁被他堵得无话可说。
良久,她推着谢执从床上坐起来:“总之今晚不行。”
谢执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的眼尾:“给我一个理由。”
你都被贬官了,就不能头悬梁锥刺股,好好思考一下怎么杀回去,让那些陷害你的人跪在你的脚边瑟瑟发抖?
算了,和一个被贬官的男人计较什么。
她撇开头,蔫哒哒道:“我身子不舒服。”
谢执以为她真的不舒服,手背贴在陆绾宁额头上:“没发热,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