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在林间浮动，像一层薄纱，将阳光滤成细碎的金斑。
林轩靠坐在一棵古榕树下，掌心缠着的纱布渗出暗红。赤鳞蟒的毒虽被苏婉儿的丹药化解，但筋肉撕裂的伤仍需时间愈合。
小狐狸蜷在他脚边，断尾处的伤口结了层薄痂，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苏婉儿蹲在溪边洗刀，银刃划过水面，惊散几尾游鱼。
“那老头要是还活着，”她突然开口，“肯定又要骂你蠢。”
林轩没应声，只是摩挲着怀里的青铜碎片。昨夜雷光暴起的刹那，他隐约听见逆天珠中传来一声叹息——像极了母亲的声音。
“喂。”
苏婉儿甩干刀刃，走回来踢了踢他的靴尖。
“你打算在这儿坐到什么时候？”
林轩抬眼，逆着光，她的轮廓被晨曦描了层毛边，发梢还挂着水珠。
“等它醒。”他指了指小狐狸。
苏婉儿嗤笑：“装什么好心？要不是你非抢那破果子——”
“我没抢。”
“那你倒是还回去啊？”
林轩沉默。
赤炎果此刻正贴在他心口，滚烫如炭。老乞丐说过，这种灵果能短暂激发血脉潜力，是绝境翻盘的底牌。
他不能还。
苏婉儿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弯腰揪住他衣领。
“林轩。”
她声音压得极低，指尖却发颤。
“你到底在瞒什么？”
林轩呼吸一滞。
逆天珠里的钥匙、母亲的真实身份、九幽殿的追杀……太多秘密压在舌根，可他知道现在不能说。
说了，她一定会被卷进更危险的旋涡。
“咻——”
一支羽箭突然破空而来，钉入两人之间的树干！
“敌袭！”
林轩猛地推开苏婉儿，反手拔出腰间短刀。
箭尾系着的布条展开，上面用血画着个狰狞的鸦首。
九幽殿的标记。
“阴魂不散……”苏婉儿银刀横握，目光扫过四周密林。
没有脚步声，没有气息波动，仿佛那支箭是凭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