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抽象概念,“唔喺岗位嘅联合国”“华夏向东,北极向南” 等表述,构建起荒诞而深刻的地理政治图景。这种空间秩序的错乱,暗喻着全球化进程中价值体系的崩塌与重构。联合国作为国际秩序的象征,在诗中失去 “岗位”,恰似霍布斯鲍姆笔下 “极端的年代” 里,传统权威的消解与新秩序的难产。北极与华夏、美丽与欧盟的错位指向,更是将后现代社会中身份认同的模糊性推向悖论的深渊。
三、人与机器的镜像狂欢:技术异化的诗学批判
诗中 “非人嘅机器人” 的出现,为文本注入了冷峻的未来主义色彩。在传统诗歌中,机器人常作为科技进步的象征被赞美,而树科却将其置于十字街头的喧嚣之中,揭示出技术异化对人性的侵蚀。这种批判视角呼应了海德格尔对 “座架”(stell)的哲学反思 —— 当人类被技术逻辑所支配,便沦为被 “促逼” 的存在。
机器人与 “熙嚟攘往嘅大家” 的并置,构成了镜像般的荒诞场景。人群在十字街头的 “频扑”(奔波)与机器人的机械运动形成互文,暗示着现代人在物质欲望驱使下,逐渐丧失主体性,异化为技术系统中的零部件。这种批判超越了简单的技术悲观主义,指向更深层的人性困境,与卡夫卡《变形记》中格里高尔的异化遥相呼应。
四、诗学范式的重构:后现代语境下的创作自觉
《睇睇十字街头》的艺术价值,更体现在其对传统诗学范式的突破与重构。诗人摒弃了线性叙事与明确的价值判断,转而采用碎片化拼贴与隐喻叠加的手法,这种创作策略与后现代主义的 “不确定性美学” 不谋而合。正如哈桑所言:“后现代主义的本质是对所有整体性的怀疑。” 诗中跳跃的意象、断裂的逻辑,构成了对宏大叙事的消解。
然而,这种解构并非目的,而是重构的前奏。在看似混乱的文本表层下,潜藏着诗人对时代困境的深刻洞察。通过将粤语方言的俚俗性与哲学思辨的深刻性熔于一炉,树科创造出独特的诗学张力。这种张力既保持了诗歌的艺术特质,又赋予其介入现实的力量,使诗歌成为 “时代精神的闪电”(马克思语)。
结语:在解构中寻找诗意的栖居
树科的《睇睇十字街头》以其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