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项背,见叶承天将药膏敷在第七颈椎棘突下,绒絮的蓬松感与蜂蜜的甜润在接触皮肤时化作股暖流,顺着督脉向肺府蔓延,那些曾如铁锁般的寒邪,竟随着绒絮的轻颤渐渐松动。
“您看这麻黄绒的纤维,”叶承天用银针挑起丝缕,在火光下竟显露出极细的棱线,“每根都带着三棱形的记忆,是麻黄在寒风中练出的抗寒甲胄。”他忽然指向窗外的松林,积雪压弯的松针与麻黄绒的弧度一致,“松针的坚韧藏在柔绒里,麻黄的宣散藏在绵密中,此乃‘刚柔相济,以柔克刚’。”
更深露重时,医馆的火塘渐暗,猎户项背的敷药却依然温热。麻黄绒的纤维在蜂蜜中轻轻震动,随他的呼吸节奏开合——吸气时,绒絮舒展如开门,引肺气得宣;呼气时,蜂蜜收紧如关门,防阳气外泄。他听见窗外的松针积雪偶尔坠落,发出“簌簌”声,却不再感到刺骨的寒意,胸腔的暖流顺着麻黄茎的中空轨迹,渐渐漫向四肢百骸。
次日清晨,猎户掀开棉垫,惊喜地发现后背的细汗已透衣衫,恶寒感彻底消散,按压列缺穴时,传来的竟是轻松的酸胀感,如同久冻的弓弦恢复了弹性。叶承天用麻黄茎轻叩他的云门穴,传来的震动清越如松针上的冰晶坠落:“您看这麻黄,”他指着昨夜用过的茎秆,鳞叶的霜气已融入皮肤,“它的每道棱线都是打开毛窍的钥匙,就像松针用七棱冰晶,在寒雾中凿出了透气的孔道。”
药园里,新收的麻黄绒在竹匾里蓬松如雾,纤维的三棱形棱线在晨光中清晰可见,每根都对应着人体的一处毛窍。猎户摸着猎叉的木柄,忽然想起叶承天说的“以茎通窍”——原来草木的每寸茎秆、每丝绒絮,都是自然写给人体的通阳密码,等着懂的人在风雪中唤醒。
当第一缕小寒的阳光穿透松林,猎户的背影已消失在蜿蜒的石径上,猎叉上的麻黄枝在风中轻晃,绒絮的微光与他胸前的畅快感交织,恍若天地在小寒时节,借麻黄的形态,为人间寒表递来的一把开闭塞、宣肺气的金钥匙。叶承天望着这幕,知道在云台山的深处,还有无数麻黄在石缝间生长,它们的茎秆与绒絮,将继续在每个寒冬,为受困于风寒的肺府,演绎着“以形治形,以气通气”的自然疗愈之道。
医馆的木门在寒风中轻晃,檐角的松针雪落在药柜上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