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中央的玉匣上,赫然刻着与自家采药图相同的银杏纹路。
叶承天的灯穗忽然无风自动,照亮了秘柜深处的绢画。怀瑾猛然怔住——画中老者跪坐银杏根前,手中捧着的芝草竟与曾祖父手绘的分毫不差,衣袂间隐约可见的\"精诚\"二字,正是陈家药铺匾额上的笔意。当他的指尖触到画框边缘时,某片银杏叶形的木雕突然凹陷,露出藏在夹层中的羊皮纸,上面用朱砂小楷写着:\"光绪大旱之年,余以银杏胡桃方代紫芝,活人七百有三,秘传后世医者——林砚之手泽。\"
\"原来三日前在庙中捡到的残瓷,正是当年盛药的器皿。\"叶承天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颤音,灯影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映得秘柜里的医籍仿佛在流动,\"你曾祖父跪银杏三日,并非求得神启,而是将毕生所学融成了这道机关——唯有真正读过《千金方》,摸过千万味药材的医者,才能看懂钥匙上的齿纹是十二经络的走向。\"
怀瑾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陈家的医案,从来不在纸上,在每味药的寒热温凉里,在每个患者的眼神交汇中。\"此刻看着秘柜里的典籍与药瓶,他终于明白,所谓孙氏秘传,原是历代医者在绝境中叩问本心的答案。当叶承天转动钥匙闭合秘柜时,太极符号的微光再次亮起,这次映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像极了医者与患者之间,那道跨越百年未曾熄灭的生命微光。
心灯照匣
暗格深处的檀木匣在羊角灯下泛着温润的琥珀光,匣盖边缘雕着五层相叠的银杏叶纹,叶脉间填着已氧化的靛蓝,正是云台书院山长服饰上的纹样。当叶承天的指尖扣住匣沿暗榫时,陈怀瑾听见极轻的\"咔嗒\"声,像是时光齿轮终于咬合的清响,檀香混着某种陈旧的药气扑面而来——那是夹在《云台医案》里的干紫芝才有的冷香,与父亲临终前枕边的气息分毫不差。
匣中绢画半卷着躺在鹅黄丝绒上,三尺见方的素绢已呈蜜色,却依然能看清孙思邈衣袂上的朱砂云纹。真人脚踏的云台雪参有成年人小臂长短,参须在画中化作十二道银线,正是十二经络的走向;左手托着的琉璃药盏呈心型,盏壁薄如蝉翼,内层用螺钿嵌着\"悬壶济世\"四字,盏中三朵紫芝的菌盖竟用金箔贴成,在灯火下流转着虹彩,最奇妙的是菌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