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大医精诚”匾额的鎏金大字拆成细碎的光斑,斜斜铺在青石板上。最亮的那束光恰好落在白芍根茎的“菊花心”断面上,十二道放射纹被照得透亮,恍若人体十二经在草木身上的显影。药童阿林抱着新采的柴胡走过花径,竹篓边沿的桃花瓣被风卷入药园,不偏不倚地落在白芍与柴胡的交界处——前者的阴柔叶片托住花瓣,后者的中空茎秆将其轻轻顶起,形成“养血”与“疏肝”的天然配伍。
“师父,山阴处的白芍又冒出新芽了!”阿林的声音惊飞了停在“菊花心”上的粉蝶,叶承天看见那蝶翼展开时,翅脉竟与白芍的侧根走向一致。药园角落,去年移栽的阴坡白芍已长出碗口粗的根茎,表皮的纵纹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须根如丝绦般垂入腐叶土,正与新落的桃花瓣构成“血气相生”的图景——花瓣的红为血,根茎的白为气,在春分的土地里,草木用生长演绎着《内经》的至简医理。
当“大医精诚”的匾额影子渐渐缩短,木门“吱呀”推开的声响里混着新翻花土的腥甜。花农挎着竹篮站在光影交界处,篮中盛着刚分株的白芍苗,每株根茎上都带着她昨夜梦见的“日月纹”——向阳面微凸如日,背阴面微凹如月,恰合“阴平阳秘”的养生之道。她鬓角的白芍花随步幅轻颤,花瓣扫过三阴交穴位置,与腰间白芍藤的新叶形成微妙的律动。
“您看这株,”花农捧出株根茎天然弯曲如“和”字的白芍,须根在篮底摆出人体肝经的走向,“今早挖苗时,它的根须正缠着去年埋下的桃花核,土缝里还渗着您说的‘晨露调阴阳’的水痕。”叶承天接过时,发现根茎断口处凝着的汁液,竟在篮底拓出个微型的人体轮廓,心尖位置正好对着桃花核的脐点。
春风穿过天井,将医案上的纸页翻得簌簌响,最后定格在“顺时和中”那页——墨迹未干的字迹间,不知何时落了片桃花瓣,恰好盖住“中”字的悬针竖,形成“草木为针,天地为引”的妙象。药园里,白芍与柴胡的影子在青石板上交织,时而如医者诊脉的手势,时而似患者舒展的眉梢,最终化作道柔和的光带,通向木门之外的桃林。
那里,新嫁接的碧桃正在阳光下舒展花枝,嫁接口缠着的白芍藤已抽出三对新叶,每对叶片的夹角精准如罗盘,指向春分的正东方向。当木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