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眼见白悠悠睡着了,才轻手轻脚地拿起自己的东西,离开病房。
边嘉佑仍然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宛如一尊门神。
“她睡了?”边嘉佑闻声站了起来。
赤红的眼和苍白的脸,让林瑾瑜第一次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属于普通人的脆弱。
林瑾瑜点了点头:“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接悠悠出院。”
边嘉佑跟在林瑾瑜的身后,一路送她走出医院。
夜色中,他的目光灼灼,像是暗夜里的毒蛇,又像是丛林里的伏兽。
“林瑾瑜,”他看着林瑾瑜的背影良久,终于开口,“我很感谢你可以在这段时间替我照顾她。但是,我还是再警告你一次。如果她人在你家不见了,别怪我不客气。”
鉴于林瑾瑜的前科,边嘉佑觉得很有必要提醒她,不要存有不该有的心思。
林瑾瑜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不可理喻的男人——
她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出身名门,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男人,竟然会有把女人当作自己私有财产的扭曲思想。
“你……”她张了张嘴,又懒得和他多费口舌。直接扬手招了辆计程车,“砰——”地甩上车门,扬长而去。
远去的计程车尾灯消失在边嘉佑的视线里,也带走了他眸子里最后的光亮。
独自一人时,那暂时被搁置在心脏某个角落的痛楚,又扑腾着翻滚到明面上。
他不禁开始想象,那个没有机会成型的胚胎,原本应该茁壮成长成一个多么可爱的生命。
那个生命,会成为他和白悠悠之间牢不可破的血契,也许还会是白悠悠回心转意的一帖良药。
他所期待的一切,在这个寒意瑟瑟的夜里,化成了泡影——
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边嘉佑在白悠悠的床边枯坐了整整一夜。
他扪心自问,白悠悠迄今为止遭受的所有痛苦,究其根源,几乎都是因为边家或者他而起。
如果他愿意高抬贵手,白悠悠就可以得到解脱。
他很清楚,基于人性基本的善,他也应该那么做。
可是一想到白悠悠会抛下他,扔他一个人独自沉沦在贪、嗔、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