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秒钟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可事实上只有两秒钟。
施玉坦然赴死，已经闭上了眼睛。
别看他话说的豪横，可亲眼面见死亡的勇气他还是没有，闭上眼睛吧，这样也不至于太害怕。
然而，时间又过了好几秒，施玉却没感觉到临体的攻击。
也没感受到身体被巨兽咀嚼的痛苦。
“妖兽的攻击这么慢吗？”施玉茫然的睁开眼睛，他看到了一张痛苦的脸。
鲜血从头顶滑落，经过面颊，勾勒出一条条纵横的疤痕，很像一张血色脸谱。
血液最后在下巴汇聚，流了下来。
这张脸，是如此的熟悉。
“叶，叶悠？”
施玉还处于茫然之中，缓缓抬头。
一座燃烧的火炉顶在头上，扛住了从天而降的攻击，探出的拳头鲜血淋漓，击碎了一根地刺。
另外一只手按住了另一根地刺，地刺已经刺穿了叶悠的手掌，却没能更进一步。
这一副画面，给施玉的冲击力太大了。
“嘿。”
鲜血纵横的嘴角缓缓上扬，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施玉耳中：“你的道歉太仓促了，没诚意，一会再道一次。”
“还有，等我以后有机会见到你爹，一定把你的话转达，下辈子你当老子，他当儿子。”
“我……”
施玉只觉得鼻子一酸。
刚才面临死亡的时候他都没想哭，可现在却有种嚎啕大哭的冲动。
眼睛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眼前这张原本觉得憎恶的脸，此时却让他感觉如此的亲切。
他想道谢，想表达一下此时的心情，可张嘴就变成了：“我刚才是胡说的，能不能别和老施说，他会打死我的……”
少年的自尊心啊！
等施玉死后，百年后打开棺材，骨头的风化了还剩一张嘴呢。
就嘴硬。
“咳咳。”
叶悠突然咳嗽了一声，带出了一大口鲜血，他的神色变得痛苦：“能不能等一会再聊，我坚持不住了。”
说着，焚天炉又向下落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