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韩王宫之内,压抑的氛围仿若暴风雨前的死寂,雕梁画栋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狂躁气息。金达莱满脸怒容,端坐在王座之上,双眼死死地盯着案头那卷来自大楚的《三韩使者春宫图》。楚纸所制的画卷,每一道褶皱都似在无声地嘲讽着三韩。终于,金达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一把抓起画卷,狠狠摔在地上,随即对着阶下跪得笔直的金奇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大楚欺人太甚!你即刻点兵两万,再会同辰韩、弁韩两国军队,凑齐五万兵马,务必踏平西安平,让楚人见识我三韩的厉害!”
金奇正身材高大,一身铠甲加身,威风凛凛。他叩首行礼时,头盔上的铜饰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抬起头,目光中满是忧虑与坚定,沉稳说道:“陛下,大楚镇北侯燕凛,擅用火器,这在军中早有传闻。且幽州城墙之上,布设有神威将军炮,威力惊人。臣自幼研习《孙子兵法》,深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以我军目前对大楚火器实力的了解,此时贸然出兵,实在是……”
“够了!” 金达莱根本听不进金奇正的话,愤怒地一脚踹翻身前的案几。案几上摆放的葡萄美酒瞬间泼洒而出,溅落在金奇正的铠甲之上。金达莱气得满脸通红,指着金奇正的鼻子骂道:“你自幼熟读中原典籍,我还当你是个有大才之人。如今看来,你怕是早已被楚人收买,成了他们的说客!本王现在命你为此次出征的主帅,辰韩的朴步仁、弁韩的李正利为副将,三日内,你们必须出兵,否则军法处置!”
金奇正出身马韩贵族,自幼便对中原文化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此刻,他缓缓站起身来,甲胄的缝隙间隐隐渗出冷汗。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二十年前,那时的他,为了能学到中原的先进文化,不惜乔装成商队护卫,历经千辛万苦,偷偷前往中原求学。在洛阳的书肆里,他如饥似渴地翻阅着各种书籍,那些夜晚,他借着微弱的灯光,手抄《论语》,心中满是对知识的渴望。如今,他腰间悬挂的青玉镇纸,便是当年书院先生所赠,一直被他视作珍宝。他望着金达莱那通红且充满怒火的双眼,心中明白,此刻再多的言语也是徒劳,只能将那句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 硬生生地咽回肚里,然后抱拳领命。
与此同时,在三韩边境的一